又过了两日,林策送信给淄阳王,说是很快便要回到都城。随之一同前来的,是珈岚派来的使者,穆珈勒。
听说这段时日,公主的殿中歌舞升平。晏时鸢找了不少男乐师,陪她举酒作乐。
她大概是知道了临川传来的消息,关于和亲的消息。毕竟,这个节骨眼,晏望宸取消了她与沈温淮的婚约,众人皆知是何缘由。
宋温惜早就想来看她,可是被晏望宸缠着要了数日,她不想狼狈地去见公主。
但是,林策要回来了,她必须要去见一见晏时鸢。
所以这一日,她趁着晏望宸没有派人来找她,连忙带着信件来找晏时鸢。
一进晏时鸢的院子,她便看见院中的树下散落着一地的酒瓶。宫女见到她,纷纷慌乱起来,立刻跑进屋中去通报。
“公主……驸马……不……沈,沈世子来了,公主快醒醒……”宫女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宋温惜不等宫女通报完,便闯了进去。
只见晏时鸢与个男乐师躺在地上,酒臭味扑面而来。
“晏时鸢!”宋温惜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她见不得她这般糟践自己。
晏时鸢悠悠转醒,皱着脸捂着脑袋,似乎因为宿醉很是头痛。
她瞥了一眼带着怒气站在门口的宋温惜,拍醒了身边的男乐师们,淡淡道:“都滚。”
晏时鸢发话,男乐师们就算没睡醒,也连忙抱着自己的乐器,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屋中,好不狼狈。
宋温惜将信拍在屋中堆满酒菜的桌上,她让宫女煮了壶热茶来,然后将依旧坐在地上的晏时鸢拉了起来。
“我不要起来。”晏时鸢发着脾气,挥开了宋温惜的手,“反正他也不要我了,他要去守他那破边疆,他要留在临川城!”
她说着说着,眼底蕴起湿意:“他真是好样的。当上了将军,看不起我这公主驸马了。”
宋温惜听懂了她伤情的缘由,她蹙眉问:“你怎会知道林策要留在临川城了?”
“你以为,这段时日,我没给他送过信?”晏时鸢坐在地上,上身趴在床边,自嘲地低笑一声,“我日日写信,七日送一次,寄给他的信,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可是,他只回过我一次。”
“那一次的信上说,他告诉我,他要留在临川城。”
晏时鸢说着,又拿起一旁的酒瓶,喝了一口。
宋温惜皱着眉夺过她手中的酒瓶,道:“他当上了将军,就算驻守临川城,还是有机会回都城任职的。此事还未有定论,你又何必提前烦恼?”
她又问:“若是林策知道,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每日与男乐师饮酒作乐,他会怎么想?”
“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晏时鸢一把夺回酒瓶,怒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晏望宸已经将我卖了,就卖给那珈岚族!为了边疆的和平,为了他的江山!”
宋温惜看着晏时鸢将酒瓶中的酒喝了个干净,道:“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争取。总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晏时鸢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嗤笑道,“林策去守边疆,我去嫁珈岚,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结局?“
“林策讨厌我了……你看不出吗?”她绝望地扯住宋温惜的衣袖,问,“他宁可驻守临川,都不愿回都城再面对我。”
宋温惜心中却隐隐觉得不是这样。
“公主,一切都等穆珈勒到了再说,好吗?我想林策一定会给殿下一个解释。”
她还是不愿相信林策会如此绝情。
先前宋温惜分明感觉到林策对公主的呵护,即使他冷着脸,即使他不复温柔,可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