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心中一惊,呆愣在原地。
“陛下派去的禁军与黑衣人和他的同党激战了许久,还要又分身去救火,最终还是让他们逃走。”刘公公咂了咂嘴,“啧啧,还好沈世子昨夜便带着小公子入宫,否则,禁军恐怕也来不及救你们父子。”
“那许皓和乳娘……”宋温惜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刘公公宽慰道:“沈世子放心,二人毫发无伤。陛下已经将他们接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他说完,看了眼时辰,道:“哎呦,不早了。老奴还要去伺候陛下,先退下了。”
“谢谢刘公公。”宋温惜向他道谢,关上房门后,她靠在门上微微有些发怔。
那黑衣人竟然如此狠毒,直接放火烧宅?可是……为什么?
宋温惜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那黑衣人猜到小鱼是晏望宸的儿子?
宋温惜走到床边,看着仍旧熟睡的小鱼,身子一阵阵战栗。
若非晏望宸执意将他们母子接进宫中,就算二人不烧成焦炭,恐怕也要经受一番惊吓。她心中本就对晏望宸复杂的感情,如今愈发不清不楚。
宋温惜喊醒小鱼,洗漱过后看着他用了早膳,心中微微有些发愁。
淄阳王不知道要离开多久,若是这段时间都住在宫中,恐怕非常不便。可是如今黑衣人还未抓到,她和小鱼若是出宫,也并不安全。
而且,她仍旧是男儿身,去晏时鸢那儿住,也不合规矩。
她想不出个好对策,正唉声叹气,房门忽然被敲响。
“沈世子,奴婢是来服侍小公子的。”门外一道柔顺的声音传了进来。
宋温惜微微蹙眉,起身打开了房门,警惕地问:“谁让你来的?”
“是陛下让奴婢来伺候小公子,说……沈世子公务繁忙,需要人陪小世子玩耍。”那宫女毕恭毕敬地道。
宋温惜仍旧十分戒备,问:“晏望宸派你来的?为何没听他提起?”
那宫女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宋温惜:“陛下知道沈世子会有疑心,说若是沈世子不信,看到这枚玉佩就知道了。”
宋温惜垂眸看着那枚玉佩,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枚玉佩都藏在她的衣橱里,她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这才微微放下防备,微微侧身道:“既然如此,你进来吧。”
“你叫什么名字?”宋温惜又问。
“奴婢叫蒹葭。”她垂首回答道。
宋温惜点了点头,道:“我给小鱼带了许多话本,你若是方便,可以读给他听。他喜欢吃甜食,但是每日不可多给,否则会坏牙。记得叮嘱他多喝水,他时常想不起……”
她叮嘱了很多很多,直到上朝的时辰来不及,她才依依不舍地同小鱼道别:“爹要出去一会儿,你和蒹葭姐姐玩一会儿,可好?”
小鱼欲言又止,可他瞥了眼垂眸站在一旁的蒹葭,还是瘪着小嘴道:“好吧,爹快些回来。”
……
朝堂之上,晏望宸提及了萨疆和珈岚的战役。
“……待萨疆气数将尽,淄阳王会将其一举拿下!”晏望宸眼底情绪暗涌,似乎对萨疆志在必得。
“陛下!只派淄阳王去攻打萨疆,恐怕不妥!”镇国公开口道,“臣请旨,愿同淄阳王一起,将外族拿下!”
那轻蔑的语气,无异于在说,淄阳王能力不足,不可能将萨疆拿下。
宋温惜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她扬声道:“镇国公,我父亲常年镇守边疆,自然是最了解萨疆一族的。镇国公远在都城,养尊处优,何来的自信能够助我父亲拿下萨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