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生辰日,虽然他还年幼,或许留不下什么深刻的记忆,但宋温惜非常细心地布置了一番。
府中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宋温惜白日里带小鱼去城中逛了一圈,给他买了许多喜欢的小玩意儿。
快到了生辰宴开始的时辰,他们才回到府中。
淄阳王为小鱼量身定做了一套弓箭,准备日后开始教他射箭。
陈卿安也早早赶来,除了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他还给小鱼带来一把短剑。剑柄雕刻着繁杂的花纹,剑锋锐利,闪着寒光。
他蹲下身,对小鱼说:“日后叔叔常来府上教你习武,可好?”
“好!”小鱼毫不犹豫地应道。
他还太小,舞不动这把剑。但是能看得出他十分喜欢。小鱼把这短剑放在腿上,小手在冰凉的剑柄上摸了又摸,一副珍惜的模样。
淄阳王瞥了一眼被小鱼遗忘在一旁的弓,冷哼了一声,道:“这臭小子,看来更喜欢剑。”
宋温惜忍不住轻笑一声,她拉着陈卿安,在小鱼旁边坐下:“陈世子,坐吧,今日没有外人。”
为了以防万一,她今日仍是男装打扮。
陈卿安眼底滑过一丝失落,他许久没有见过女装的宋温惜了。
原本他还十分期待,今日她或许会以女装身份示人。但现在想了想,还是小心为妙,谨慎一些也好。
说是生辰宴,但其实也就他们三人。毕竟宋温惜的身份比较特殊,怕有疏忽,她不敢请太多人来。
何况,她在都城,也没几个朋友。
三代同堂,加上陈卿安,颇有些一家四口的感觉。
陈卿安看着忙碌着为小鱼夹菜的宋温惜,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场景,他在一个月之前都还不敢想象。没想到,如今不但找到了她,还能同她一起在府中为她的孩子庆生。
“陈世子,我今日准备了几壶好酒,你尝尝。”宋温惜照顾完小鱼,又给陈卿安倒了一杯酒。
她入宫后就发现,陈卿安身上总会断断续续带着淡淡的酒气。虽然近几日没有了,可她猜想,陈卿安应该是喜欢喝酒的。
“娘,我也要。”小鱼眼巴巴地瞅着陈卿安的酒杯。
一旁的淄阳王戳了戳他的脑门儿,道:“你这小不点,这么小就知道讨酒喝?”
“就要!”小鱼撒娇道。
于是淄阳王拿起筷子,沾了一点自己杯中的酒,递到小鱼嘴边:“最多给你尝尝。”
小鱼张开了嘴,毫无防备舔了一口,下一瞬,“呕”的一声,小脸皱了起来,嫌恶道:“不好喝。”
“知道不好喝,以后就别喝酒。”淄阳王放下筷子。
小鱼又一脸疑惑地看向陈卿安:“叔叔为什么爱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陈卿安微怔,回忆来到三年前。
其实,原本他是不喜酒的。只是宋温惜离开的那三年,他过得十分苦涩。想她想到夜不能寐时,便只能靠酒来麻痹自己。
有一段时间,他嗜酒如命,常常醉到不省人事,第二天无法上朝。
国渊侯看着自己儿子颓废的模样,痛心疾首,痛骂了他一顿。
“若是她回来,看到你过成这般模样,她如何能看得起你?!”国渊侯自然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说出来的话也句句扎心。
他的姑姑也来劝说他:“陈卿安,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治好了咳疾,如今又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若你身子垮了,以后就算找到了宋姑娘,又该如何保护她?”
还能找得到她吗?
那时候陈卿安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