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治理水患的法子很快便公之于众,人人称赞,晏望宸也很快便将改造河堤的方案发至江扬。
翰林院的几个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却拿她毫无办法。
宋温惜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翰林院,只不过,因为那日带着药味的吻,她吓得一连称病数日,不敢进宫。
先前虽然她也知道晏望宸对她的感情不正常,可她不认为他会对男儿身的她做什么。直到那日的吻,让她大为震惊,也让她认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她不明白晏望宸究竟喜欢沈温淮什么,以至于让他如此无视纲常伦理。
她在家躲避了数日,不敢去翰林院,也不敢上朝。晏望宸倒也没有派人来催促,似乎是有意给她时间,让她消化此事。
陈卿安倒是来了两次,他以为她病了,带人提着大包小包,来探望她。见她没事,便又同她说了这两日宫中大臣间流传的,对她的倾佩之言。
大臣们原本对年纪尚轻的沈温淮颇有微词,毕竟一个武将之子,跑来做文官,真叫人费解。
但是,她的治水之道,着实能解江扬水患,造福百姓。于是大臣们也开始接纳她,认可她。
只不过,宋温惜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晏望宸对她莫名的感情,将一切都变得十分复杂,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直到翰林院堆积的事情日益增多,多到宋温惜再也不能继续逃避下去,她才鼓足了勇气,去面对晏望宸。
御书房中,檀香缥缈,寂静无声。
刘公公被晏望宸赶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与宋温惜二人。
宋温惜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晏望宸“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折,锐如鹰的眸子冷漠地看向她,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那话背后的责怪,不言而喻。
宋温惜自知理亏,便抿了抿唇,道:“臣这病来势凶猛,耽误的公务,会尽快补上。”
“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晏望宸冷笑一声。
他将奏折扔在桌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过既然你提到公务,那朕就命你,今日便将堆积公务全数办完。”
宋温惜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她恐怕要彻夜不眠,披星戴月地忙碌才行。
“怎么?”晏望宸冰冷的眸子扫过她,“并不是痊愈了?还不想处理公务?若是如此消极怠工,这位置让给旁人也罢。”
“不,臣可以。”宋温惜深吸了口气,认栽了。
她知道这几日她躲在家中称病不出,让他大为光火。
逃避果然只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若是她第二天假装无事发生,晏望宸也未必会做什么。
晏望宸见她非常顺从,终于满意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他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倒是让她深深松了口气。或许他那日,只是被她与晏时鸢在寝殿共饮的事气到了。
宋温惜回到翰林院,那几个老头虽然仍旧满眼蔑视,但是终究是不再抗拒她的出现,也不会大吼大叫让她放下翰林院的藏书。
她看着堆了一摞的公文,叹了口气,便丝毫不敢怠慢,认真地忙碌起来。
深夜,宋温惜终于将堆积成灾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后,才灭了烛灯,走出大门。
夜间寒凉,她裹紧了外袍,走在出宫的路上。
路过御花园,一轮圆月倒映在池水之中。池水被微风浮动,泛起涟漪。石桥的倒影黑漆漆一片,让她看不真切。
但她借着皎洁的月光,隐约看到,那石桥之下,有一抹熟悉的青色衣角。
是谁?这么晚,待在石桥之下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