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要来了刚才那个馒头,递给了大汉怀中的小女孩。
那鼻青脸肿的大汉从地上爬起,冲赵凌天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开。
可赵凌天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壮士,留步!”
“官爷,你还有事?”那大汉转身,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问道。
“看你身上的衣服,不像是灾民啊……”赵凌天来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对方。
别的灾民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可这人脚上靴子虽然也沾满了泥水,但挽着发髻,衣服虽然被扯烂了,但依稀能看出来是官服。
“我……我是……”那大汉赶忙拉了下自己衣服,眼神躲闪,说话支支吾吾。
邹安隆见状,立刻警惕了起来,厉声喝道:“快说,你究竟是谁!”
“大人,卑职乃是云鸿省河务官,任逯!”
河务官隶属于工部,武朝初年设立,主要职责就是巡查各地河堤桥梁,以及监修水利。
各省都设有河务衙门,如果出现江河决口,堤岸溃塌,他们就会层层上报,组织百姓进行抢修。
“河务官……负责天阳郡河段的?”赵凌天冷声问道。
“是!”任逯点了点头。
“那为何混在灾民之中?”
“卑职……卑职不敢回河务衙门!”任逯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了一抹紧张。
“为何?”
“因为卑职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回河务衙门必定身首异处。”
赵凌天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想一直躲着?”
任逯忽然抬起了头,目光坚定。
“不,卑职要去京城,告御状!”
周围还有不少灾民,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赵凌天对邹安隆吩咐道:“让人先将他带回去,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邹安隆躬身领命,冲身后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任逯却忽然后退了一步,紧盯着赵凌天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你先稍作休息,再慢慢将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在任逯离开之后,赵凌天也想转身回去,可眼角余光扫过了不远处那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冷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这小子异常的紧张,瘦的都快脱相了,在邹安隆和一众护卫森冷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来了赵凌天面前。
“大人,刚才……刚才是草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抢东西了!”
见对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赵凌天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其拽起。
“放心,我不是要跟你算账的!”赵凌天嘴角泛起了一抹坏笑,低声对那小子交代了几句话。
“真……真的?可以进城随便吃,随便抢?”
很快,这家伙眼睛亮了,咽了口唾沫,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