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年。
这天,李怀远半躺在门槛上喝着酒,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神麻木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容器一般,三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好像是十年一般。
李怀远无神的目光投向院中的躺椅,仿佛看到了三年前妻子躺在上面的身影,这个躺椅是他这些年眼神聚焦最多的地方。
正当他看的出神的时候,院门外跑进来两个孩童,李怀远转头看去,是他的两个孩子,这是妻子给他留下的念想,让他至少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爹~”
两个孩子哭着跑进来,哭声终于让李怀远空洞的眼神多了些神采。
“爹,我们都三岁了还没有名字,你给我们取个名好不好,刚才有人笑话我们没有娘亲,也没有名字。”两个孩子拉着李怀远的手臂,泪眼婆娑的道。
李怀远恍惚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三年了吗?”
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露出一丝笑容,“好,爹这就给你们取个名。”
李怀远走进屋内,用匕首刮去胡须,割去散乱的长发,沐浴盥洗。
看着面前铜镜里已有三年没有正视过的脸,李怀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久违了。”
天色渐晚,李怀远一手提着美酒和肉干,一手拉着女儿,女儿再拉着哥哥,三道人影背对着夕阳的余光,渐行渐远的向着村东头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低矮的泥巴院墙被雨水冲击的坑坑洼洼,破旧的木门遍布虫眼,仿佛在无声的讲述着它们经历过的沧桑。
李怀远上前叩门,没一会儿门便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位老人的身影。老人大约八十多岁,略微佝偻的身体还算硬朗,他须发皆白,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仿佛都藏着一段难以言说的故事。
老人叫李德清,是李怀远的二爷,是他最年长的长辈。和李怀远差不多,李德清中年丧偶,唯一的儿子出门去闯荡,再也没有回来。
“二爷,我带孩子来看看您,顺便请您给他们取个名字。”不等老人开口,李怀远赶忙说明来意。
李德清擦了擦混浊的双眼,“是怀远啊,好好好,快进来说,进来说。”
李德清在前面引路,李怀远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昏暗的烛光徐徐燃烧,让人勉强能看清楚房间里的布置。一进门,屋子正中间是一张黑色的八仙桌,两条长凳相对摆放,左侧墙角摆放着一张木床,破旧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看着二爷在长凳上坐下,李怀远把带来的肉干和美酒放在桌子上,对着两个孩子道:“大宝二宝,给太爷磕头问好。”
“太爷好~”两个孩子没有迟疑,也不嫌地上脏,赶紧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
“好好好”李德清笑的合不拢嘴,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把两个孩子拉起来。
李德清一手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减半分。
过了半晌,李德清才扭头问李怀远,两个孩子还没有名字是吧?”
“是的二爷,这些年我都叫他们大宝二宝。”李怀远赶忙回答道。
“嗯。”
老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想说的?”
听到李德清的询问,李怀远的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缓缓的将那天看见的东西说出来,那青色的流光,龙凤环绕的虚影。
李怀远知道妻子的死亡绝对和这些东西有关,甚至是和两个孩子有关,但是他不愿去想,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些离奇的东西,他改变不了什么。
默默的听李怀远说完,两个孩子还小,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