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外面的学子哭喊道:“他们将人扣押下来了!说是,说是只能放八个人走,让我们抓阄,没抓到的就得留下……刘兄他们……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呜呜呜……”
曹骁闻言,咬紧了牙关,紧紧地盯着周文瑜,偏生他还不紧不慢地品茶,仿似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就让他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周大当家!解释!”
周羡一直紧紧的盯着他,身体蓄势待发。
相反,周文瑜整个人都显得很平静,哪怕是被人以生吞活剥的视线盯着,他依旧很冷静。
就在曹骁的耐心即将告罄时,他终于开口了,“我只能还曹副将这些人。”
“当然,其他人都会活着,而且还会活得好好的,不会有任何事情。至少,在官兵攻打上山之前,他们都会是安全无忧的。”
曹骁一愣,吞了吞口水,“你在说什么?我们的任务只是护送这些学子前往幽州,并非是要与黑山寨为敌。”
“若非是你们黑山寨偷袭在先,又杀伤我们不少人,我们本只打算休整一日,就即刻离开黑山地界的。”
“是你们挑衅在先,而今却还试图扣押人质,居心叵测!”
周文瑜抬眼,眸光宁静而幽深,明明他是坐着的,但对上他的视线,曹骁无端端地感觉到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这位黑山寨的大当家,当他敛了那温润的气质后,整个人就仿似藏在金丝楠木里的森冷利刃,终于展现出它应有的锐利锋芒。
周文瑜屈指,敲击着桌面,语气冷淡。
“曹副将,你该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们这些护送的官兵。而是即将到来的剿匪军队。”
曹骁怔忪,“这与我们何干?我,我们根本不清楚什么剿匪……”
“昨夜你们分了一队人马去黑山另外一道的向阳坡,明着说是信了李姑娘的一面之词,前往营救富商,但真正的目的……”周文瑜莞尔。
“还有,我们有守夜的弟兄还看到夜间有人牵马靠近山腰部分,马蹄应该是裹了布的,故而声音极低,需得靠近数尺方能察觉,还需得心思细微,耳力过人之人。”
“只是黑山地形复杂,又树木茂盛,若无人带领,容易迷路。最后那支队伍,还颇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回去的路,还说我弟兄帮忙指了指路呢!”
顿了顿,周文瑜似笑非笑,“前面尚可解释,一片丹心,为护百姓。后面呢?莫非是想上我黑山寨一扬军威不成?还是想探究我们黑山地形,以方便后期攻占之利?”
曹骁一噎。
谢知刚抬手挠了挠头,很是尴尬。
他还真没想到,昨夜竟还有人给他指路。
他还以为是野生的猫头鹰乱窜呐,结果误打误撞找到了回去的路。
曹骁底气有些不足,“我们已是损失极大,对于朝廷后续的安排,我们也不清楚。”
“再者,你们黑山寨盘踞黑山多年,日益壮大,前有崔岸雪将军回京,途经黑山,在临安驰道受袭,下落不明。”
“后有不少商队过路遭到屠戮,损失惨重。兴许你们开始是为了生计生存,不得已为之,但你们却跟长了脓的毒疮,越来越大。”
“遭受围剿,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怪应当怪你们自己,风头太盛,惹了官家不悦。”
现在正因为北方战事失利,官家正与百官斗气,就想起那位失踪的崔岸雪将军了,但凡他还在,北方战事不至于如此吃紧。
所以,这一琢磨来琢磨去,官家就气上这些黑山贼了。
不然,官家如今的关注力,再如何也不会放到这小小的寨子上。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