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迟疑了下,“老二手里不可能有什么毒药,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毒药何其珍贵,而且江魁素来讲究以武服人,如何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怎么不可能?当时邹先生都盯着看我被喂的,那些话他都是听到了的,不信你们问问他。他说不定有解药!”李芳菲哭道,“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啊!”
“我只是个弱女子,还救了你们三当家,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周羡被她哭得头疼,恼火道,“当初我若不说我是捕快,你们贪财贪图回报,如何会救我?现在讲得这般大义凛然,你也不脸红啊!”
李芳菲被他吼得瘪嘴缩脖,委屈万分。
大当家摁着周羡,不赞同地皱眉,“阿羡,话不能这般说。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跟形式和目的没多大关系。”
“李姑娘救了你,令你安全归来,都是事实。”
说着,他转向李芳菲,“李姑娘放心,这‘毒药’待我问清楚,定是会给你解开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能跟我讲讲,当初具体的情况。”
李芳菲虽然不明白他何意,但还是根据他的问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大当家很会提问,哪怕李芳菲很多地方都记不大清楚,他都能从一些特别的角度,很轻易地让她回忆起来。
得到了相应的讯息后,大当家就跟周羡离开了。
李芳菲很是不放心地道:“我的解药……”
“等会我会安排大夫过来,也会去跟老二问询的。李姑娘可安心。”大当家温声安抚完,就命人去请欧阳大夫。
然后,他又带着周羡去寻了邹先生。
邹先生正在泡茶,他虽是落榜学子,儒风做派却很足。
此时,他广袖儒袍,羽扇纶巾,添碳烹茶,身侧的香炉袅袅生烟,很是一派写意风流。
“邹先生倒是好雅兴,可怜我那二哥正在垂死挣扎。邹先生身为他的幕僚,不去瞧瞧吗?”周羡冷冷道。
“二当家吉人自有天相,且,我一介无能书生,一无惊天骇地的医术,救二当家于病危,二无缚鸡之力,无法替二当家报仇雪耻。实是惭愧惭愧!”
邹先生叹道,“也只能在此焚香祷告,以祈上天垂怜,二当家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说着,他举起一杯倒好的香茶,遥遥朝着天空一举,再然后倒于地面相祭。
周羡冷冷哼了声。
他是看不惯这个装模作样的邹先生的。
大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挽起衣袍,缓缓坐到了邹先生正对面,微微一笑。
“那不知我可否有幸能讨先生一盏茶?”
邹先生垂眉,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大当家跟前。
“请。”
大当家淡淡抿了口,半晌,才抬眸看向邹先生,“邹先生,没有什么跟我讲吗?”
“大当家想听什么?”
“邹先生愿意讲什么,我自是愿意听什么。”
邹先生一顿,眼帘微启,“大当家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被掳上山的学子?”
“自是与官兵交易回弟兄们。”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邹先生说道,“据我所知,朝廷已经有意围剿黑山。此时,他们就是最好的谈判筹码。”
“一旦朝廷要攻山,必然无所不用其极,但若是有学子在手,他们真的敢不顾及的话,届时名声必然臭到极致。”
“所以,朝廷一定会救人,那么我们就有足够的谈判空间,甚至他们可能用更安稳的手段进行招安。”
“届时,大当家说不定还能跟朝廷谋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