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指尖:“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想跟我说,绝不可能娶我?你要抗旨?”
“臣不敢抗旨。”姜元徽还是头疼,扶了扶太阳穴处,“如果官家下旨赐婚,臣一定会奉旨迎娶公主,但是公主为了那一眼,真的要拿后半辈子来赌臣的心意吗?”
他掀了眼皮看过去:“公主今日觉得臣生的不错,明日也可以觉得别人生的不俗,早晚会遇上更合眼缘的,并不是非臣……”
“你说错了。”
徐照润又把他的话给截住了:“我就是非你不可。皮囊是一回事,你这个性子,外柔内刚,正合我心意。
姜元徽,我,非你不可。
从我答应来邺朝和亲,我的后半辈子,无论与谁,都是在赌。
与肃王,与你们邺朝宗室子,或是与你,并没区别。
四季轮转,岁月更迭,我更愿意那个人是你。”
她昂首挺胸:“我们突厥姑娘,认准了就是认准了,姜元徽,你不娶,也得娶了。”
似乎是和她讲不通道理的。
而且姜元徽也确实被她那番话给震了下。
她眼神实在太过坚定了,让他觉得她说的竟都是真的。
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喜欢他的,且是坚定不移的喜欢着他的。
何况仅仅因为一眼心动。
何至于此呢?
姜元徽背在身后的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紧了紧,又紧了紧:“臣与公主约定一月为期,若公主心意不改,臣便……”
“我不跟你约。”
这已经是徐照润第三次打断他的话了。
饶是姜元徽的脾气性情再好,面上也挂不住:“公主,你总喜欢打断臣说话。”
徐照润这会儿非但不觉得抱歉,反而一挑眉,挑衅似的看过去:“因为你说的就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我为什么不打断你?
你的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一月为期,不过是能拖则拖,拖久了,说不定你就想出什么法子来推辞搪塞,这婚事还真能让你给躲过去。
但我说了,你非要娶我不可。”
她说着,突然又笑了:“姜三郎君怕什么呢?你不喜欢我,娶了我不过是为两国和平做出的牺牲,你是姜家子,以后也不会喜欢上我这个突厥公主,那你何必担心数月后我便不喜欢你这张脸了,移情别恋,喜欢别人了呢?
我不喜欢你了就不会缠着你,你该乐得轻松自在。
我若喜欢别人,最多把人养在外面,也不会让你知道,更不会让外人知道。
你们中原男人好面子,我是知道的。
咱们两个做了夫妻,但要真的是同床异梦,谁也不碰谁就是了。
哦对,传宗接代——咱们两个倘或说相看两厌,我做主给你多纳几房美妾就是了。
现在跟我约定什么?
我自己要嫁你的,喜欢不喜欢,都是以后的事情,我自己能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用不着你说这些。
还有——”
她把尾音拖长,突然往前凑,靠近姜元徽身侧去,压低了声音:“你们邺朝皇帝应该并不想我嫁肃王的吧?那是他的未来太子,是你们邺朝未来的天子,我做了他后宫里的女人,要么他给我灌药,让我一辈子生不了孩子,否则我真的生下流着突厥血脉的皇子,你怕不怕?
你娶了我,难道不是为君分忧吗?
我知道你们姜家人。
将军百战死,刻在骨子里的忠君体国,怎么现在又不想着为你们的皇帝陛下分忧解难了呢?”
她说的都对。
可她越是说得对,姜元徽越是觉得她乃是个牙尖嘴利的女郎。
她这个突厥人的一张嘴,真是一点儿也不输给中原小娘子。
这些道理她门儿清,突厥可汗把她教的可真是好。
姜元徽咬紧了后槽牙,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