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赶紧跑到李莲英的轿子跟前,带着哭腔说:
“大总管,这个轿子里的人,太嚣张了,奴才说让他给大总管让道,他不但不让道,反而还动手打了奴才几个耳光,您看看。”
李富贵扭过脸,让李莲英看。
李莲英一看,李富贵的左脸上,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嘴角还淌着血。
这可把李莲英气坏了,竟然有人敢打他的手下李富贵,他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他也不看看他是谁。
李莲英走下轿子,来到了那顶紫色的轿子前,对着那个年轻人大声骂道: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竟敢挡住本总管轿子的道,不但不让道,还敢出手打本管家的手下,你小子胆子也忒大了,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年轻人一看来人是李莲英,也不示弱,竟然顶撞说:
“你不就一个太监总管吗,你有啥了不起的。你也不在京城里打听打听,本德恒大爷是你能吓唬住的吗?”
此时的李富贵有李莲英撑腰,来精神了,他仗着李莲英的势,说: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挡咱家大总管的道,你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说着,李富贵把刚才受辱和挨打的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挥舞着拳头向那个年轻人打过去。
那个年轻人一躲闪,李富贵没有把持住,结果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倒了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李莲英一看,气疯了。自从他当上内廷大总管以来,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就是在皇宫里,文武百官,王公大臣,见了他都敬畏三分。
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如此对待他,他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大总管。
李莲英越想越生气,他大声喝道:
“来人,给本总管上去,把这个狗奴才揍扁了,让他知道本总管的厉害。”
李莲英一声令下,呼啦啦地,十几个小太监一下子把这个年轻人围在了中间,纷纷扑上去,按住这个年轻人,就是一顿混打二百八。
虽然这个年轻人有点功夫,但是,毕竟李莲英的手下人多势众,不大一会儿功夫,年轻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爬不起来。
这时候,李莲英才说:
“好了,住手吧,饶了这个混小子的狗命,让他滚远点,以后别让本总管看着他。如果再看着他,见一次,打一次。小的们,把这个王八蛋的轿子给本总管扔到一边去。”
李莲英说完,坐进了轿子。
手下的那十几个太监,听完李莲英的话,早已经七手八脚地把那顶轿子给掀翻了,推到了一边。
李莲英的轿夫抬着轿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酒醋胡同。
那个被李莲英手下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疼得在地上哎呦声唤地站不起身来。
旁边的轿夫赶紧上前扶起这个年轻人,翻正了轿子,把这个年轻人服侍进了轿子。
年轻人对着李莲英远去的轿子,揭开轿帘,啐了一口,骂道:
“呸,你这个阉人,你等着瞧。本大爷跟你没完。本大爷不会放过你的。”
李富贵听到这个人在骂李莲英,觉得刚才打得还不解气,还想返回身去,再收拾一顿那个臭小子。
他说:
“李大总管,那个臭小子他还在骂您,要不我们再回过头去,收拾一下那个臭小子,让他长点记性,知道大总管的厉害。”
李莲英现在心里想的,还是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母亲,哪有心思再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他说:
“富贵子,以后再慢慢找他算账,现在赶快回家。本总管都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本总管心里急。”
李富贵只好作罢,赶紧催促轿夫加快步伐,朝李莲英的豪宅奔去。
李莲英赶到家中的时候,老太太早已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