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刚踏上甬道,只听“咣当”一声,后面的大门被关上了。
年轻人只顾往前走,也不理睬跟在后面的李福。李福也不敢问年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年轻人朝着甬道,一直往走。
走了一段路,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甬道前面出现了一座非常阔气的房子。
李福木偶似的,机械地跟着年轻人来到了这间房子前面,站在了一个考究别致的紫檀木门前。
年轻人举起他嫩藕般白皙的手,轻轻地叩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反应。
年轻人把脸凑上去,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像里面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年轻人又轻轻地敲了两下。
门开了。
年轻人示意李福进去,他紧跟在后面。
李福进去后,跟在后面的年轻人很快就把门带上了。
崔公公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见门响,他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年轻人赶紧谄媚地说:“崔公公,您的老乡看你来了。”
“哪个老乡啊?”
崔公公还是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回崔公公的话,小民李福特来拜访公公。”
崔公公一听声音非常熟悉,才睁开了眼睛。
他一看站在面前的是李福,“腾”地一下子从太师椅子里面弹了出来。
他拉着李福的手说:“本公公以为是哪个老乡呢,原来是你,咱们还是亲戚哩。”
“是是是,崔公公。”
李福受宠若惊,没想到崔公公见过他一面后,还记着他。
李福可一直记着崔公公,他可是李福的贵人。
崔公公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个年轻的太监退下。
李福赶紧给崔公公行了抱拳作揖礼。
崔公公拉着李福坐在了他太师椅子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老李,你别客气,到我这儿,你就随便点,有事坐下说。”
李福唯唯诺诺地坐在了崔公公的旁边,此时的李福,把刚才胡同里的不快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崔公公家里豪华的摆设,还有崔公公的架势,他又开始庆幸起来,儿子选择当公公没错。
你看人家崔公公,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还有下人伺候着。
再看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闲情逸致了,哪还有什么奔头?
“崔公公,今天小民来这儿,是有一事相求,还得烦请公公给小民帮忙。小民这厢有礼了。”
李福说完,站起来又给崔公公行了个抱拳拱手礼。
“快别这样,我们是老乡,又是亲戚,千万别这样说话。不知老李有何事要让本公公帮忙?”
此时的李福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无路可走。
“崔公公,小民的二儿子,立志要做公公,小民今日就是前来公公这儿,咨询些有关做公公前准备的事情,怎样让小儿进宫做公公?还请崔公公不惜赐教。”
崔公公一听李福的话,大吃一惊,差点从太师椅子上蹦起来,两只眼睛睁得核桃般大,嘴张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李福说的话是真的。
李福看着崔公公惊诧的样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崔公公才相信了李福的话是真的。
两人沉默良久,崔公公长叹一声,说:“你刚才来这儿的时候,看到胡同里的情况了吧?”
“看到了。”
“看到了,你难道不后悔吗?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李福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的内心,此时也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外面的你都看到了。如果现在反悔,你就别往下说了。”
李福想想儿子坚定的面容,还有自家目前的生活状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