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宣泄而下,绕着几缕浓烟,顿时男人的背影变得有些朦胧。
他慢条斯理接过手帕擦拭指尖,锐利的眼眸漆黑深沉,隔着凉意的风望着她,顿时她感到无比寒冷。
“寺庙是个好地方,母亲身体不好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兰青和猛的将佛珠丢在桌子上,绳子断裂开,佛珠沿着石桌滚在脚边打转,她要是这会再听不懂祁砚峥的话怕不是傻。
她捂住起伏不断的胸口,厉声说:“祁砚峥,我是你母亲!”
难怪他还未出现在静心寺,寺外就来了他手下的雇佣兵,合着是为了让她困在这四方寺庙内。
他可真是她的好儿子,阴险的招都用在她身上了。
祁砚峥见她抓狂,饶有趣味的扫视她脸上被气出来的红润,低笑声,“寺庙是养人,瞧这会功夫,母亲气色都好了些。”
兰青和撑住石桌,双眸猩红喘着气,“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你娶妻作为母亲的还是有话语权的,我就放话在这,池哩别想进祁家大门!”
她这般自信祁砚峥倒是觉得有些无趣,眼眸寡淡冷漠,“母亲还是好好在这庙中养病。”
他转身就要走,兰青和想追上去却被几个雇佣兵拦住去路,只能站在寺庙门口看着他即将上车的背影,她出声喊,“阿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砚峥六岁时就遭受到家庭破灭,那时候她被他父亲伤的彻底,病态的身躯抗不住,在捉奸那天就住进了医院。
她一蹶不振的同时并没有心思去管教一个小孩,甚至看着那张与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有些厌恶,更是不愿意见他。
她有段时间昏睡了一个星期,在重症病房内,心情郁结体力不支的同时更是想不起来还有一个需要母亲疼爱的孩子。
她对祁砚峥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对他的回应也没有了温柔。
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祁砚峥开始不进病房了,听护士说只是会在外面待几分钟就走。
小小的身影,落寞的靠在门口听着母亲和别人说话,怕被发现就早早离开。
兰青和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想起来要去弥补时,祁砚峥主动提出要跟爷爷一起生活。
不过一米多的个头,攥着拳头浑身却有血性,她没拦着,可他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他不愿见她,或者说是已然失望,在亲眼看见父亲出轨带着她去捉奸的那刻,祁砚峥就想好了,他不需要家了。
兰青和眼神悲伤,对他始终心中有愧,在她期待着男人会回头看她时,他只是冷冷丢下句,“哩哩不喜欢你。”
她扶着门框险些站不稳,眼角流出清泪,脖子微微颤抖背脊也曲着,他当真是疯了,就凭她的一句不喜欢就将自己的母亲拘于寺庙内吗?
车行驶着离开停留的柳树旁,树梢轻轻飘过车顶,天下起了细雨,隔着薄雾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兰青和望着他离开的方位,恍惚间想起她去找祁砚峥的那天也是下了场雨,只不过雨比这次的大很多倍。
他站在祁朔旁边,目光冷淡没有丝毫依赖,第一次躲开她的手,冷静的说:“母亲,雨大了,你回去吧。”
“祁爷,夫人晕过去了。”
车内,李文海眼神小心的窥着后视镜里神色沉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