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中毒不省人事,他来求药三爷又闹了一回就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孟迟静静坐着听着,手里握着的茶碗不知何时出了裂纹,终受不住砰地裂了,飞溅的碎瓷险些划伤孟实的脸,孟实跪着也没敢躲开,如此更不知当不当继续说下去。
“你继续说。”
孟迟松了松手腕,脸上怒气渐起。
孟实咽了口唾沫,朝姜绾投去求助的眼神,姜绾也没想到孟迟会这么大火气,说实话,这也是她头一次见着他生气。
以往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极少动怒,逃荒那会儿都那么难了,他腿还伤着吃了不少苦头,也没哪回生气的。
哪怕是陆洮来山上找事,他也和她一样,觉着既是威胁不到,可暂不必理会。
今日因着孟家人发了这么大一通火,其实她不太能懂,或是因为觉着老父亲太过丢脸了?
丢脸是挺丢脸的,不过她也没因此把罪过怪在他和岚双头上,为难孟实不太必要,接到孟实求助的目光,她上前道:“不管如何说,他们人已经来了,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你好好的问。”
说罢她看向孟实,把话题带到孟岚双身上,“孟实,你家老爷可有提到岚双的事?可说了什么时候要来见她?”
想要把他从家里人丢脸的羞耻中往外拉一拉,说正经事去。
哪知孟迟却仍旧抓着不放,“岚双的事待会儿在说,他们回城之后还说了什么。”
孟迟比旁人更了解他父亲,孟荣旌这个人,平素最看重名声,今日在山上所行之事,看起来荒诞不已,但孟荣旌肯纵容三叔那人胡来,任族中老人装腔作势,定有他的目的。
算上那几个族老,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二叔显然就是为了避开他们,故意半路借口泡温泉留下的,弄不清他们要对姜绾干什么,他心里烦躁得很。
孟实跪在地上,孟迟发问,他不能不答,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了,“回城之后,三爷要来找姜姑娘讨解药,老爷没发话,几个叔老爷都站在三爷那边,老爷便说……便说……”
“说什么,你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