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矣。
现在眼前这哥们却要自己作诗,这是存的什么心?
秦少游抬起头,调取脑海中的记忆,双眸微眯,冷冷打量起眼前吆喝自己作诗的儒衫读书人。
哦,这狗东西是你啊!
秦少游恍然大悟。
此人名为韩成,为人势利尖酸,是秦少游在白鹿书院前两年刚认识的同窗。
韩成原本听说秦少游年少出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便有意巴结,天天好吃好喝忽悠,想要在秦少游身边沾点文气,后来才知晓闹了个乌龙,他秦少游早就泯然众人,在书院读书十余载,连儒生文位都未曾考取。
文气和灵气不一样。
灵气天底下哪里都是,可文气的分布却极为不均匀,向来是谁的文才高,方圆百里的文气就会朝那个人聚集。
半圣董仲舒提出的儒家体系,便是以文气为基础,想要获取文位,非文气不可。
即便是自身文才不高,吸收不到足够的文气晋升文位,也可以通过与文才高者交好,耳濡目染,也大有裨益。
韩成靠近秦少游,打得便是文气的算盘,谁知道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知晓秦少游早就文才尽失,无法聚集文气之后,韩成恼羞成怒,原形毕露,当众痛骂秦少游是个狗都不如的废物,认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转而又投到另外一位富家公子李知白门下,心甘情愿的做起了狗腿子。
秦少游泯然众人不假,可他韩成自己不也是一个蹉跎二十载光阴,连儒生文位都未曾获得的废物?
你自己心术不正,在我这没讨到好处,还反倒怪我了?
“韩兄谬赞,在下不过一介普通人罢了,提那些陈年旧事作甚?”秦少游一把推开肩膀上的手,双手环胸,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倒是韩兄你,忍辱负重,以善舔尻而荣,吾不及也,惭愧,惭愧!”
说着,秦少游直摇头。
“你……”韩成一愣,脸顿时涨的通红,如同猪肝,手指秦少游不断发抖。“秦少游你这个狗杂种,把话说清楚,莫要血口喷人!”
韩成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面薄心善、不善言辞的穷书生秦少游,今天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牙尖嘴利,还学会了阴阳怪气,揭短骂人!
“狗种?韩兄,你我皆是读书人,莫要在这早春诗会上污言秽语,脏了这块净土。”
秦少游斜睨一眼,讥笑道:“至于在下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脸麻子尖嘴猴腮的韩成,顿时被秦少游噎的说不出话来。
清河镇李家乃是陈郡有名的世家大族,祖上传言甚至出过博学大儒,如今也有远方亲戚在朝中做三品大员,身兼敬敷书院翰林文位,不可谓不尊贵。
当初李家嫡出的李知白李公子身患恶疾,股生脓疮,有杏林妙手言,需身怀文力的读书人将脓疮亲口吸出方可痊愈。
可天底下身怀文力的读书人皆自恃清高,哪里有人肯自降身份,做这等事?
偏偏这尖嘴猴腮的韩成便愿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赶着躺前往李府,生怕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说起来也奇葩,在韩成的帮助下,李知白真的很快便痊愈,而忍辱负重的韩成也因此获得李府举人老爷温润多年,浸染文气许久的一块墨宝。
据说常年佩戴这块墨宝,甚至能够提高悟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哈哈,久闻秦兄文才斐然,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少游本来还想再噎韩成几句的,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温润嗓音。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腰间挂着白玉环,左边配着袖珍宝刀,右边挂着香囊的翩翩公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径直照着自己走来。
“不知可否有幸,能在这早春诗会上,与秦兄比诗一首?”
李知白人如其名,最喜白色,家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