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冯医生接下来应该会来找你谈的，我就不多嘴了。……好好休息。”
白静转身离开。
而小花儿颓然地倒在了病床上，喃喃失了神色：“假的？竟然全都是假的？”
第二天，冯德胜医生的办公室。
“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冯德胜看着对面的女孩，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小花儿眼下一片青黑，有气无力地道：“大叔，你说呢？”
一句大叔，莫名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仿佛回到了还在欧上一起奋斗的时候。
冯德胜的面色恍惚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专业的态度，微微笑道：“看样子你昨天似乎接收到了超过你预期的事情，所以有点超乎你大脑的负荷的吧？”
“嗯。”
小花儿有气无力点头后，随后对上了冯德胜医生的眼睛：“大叔，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作为心理医生，病人愿意谈，那自然是最好的，于是冯德胜点点头：“当然。谈你愿意谈的一切，只要你愿意。”
“嗯。”
小花儿点点头：“那我可以问你吗？”
“什么？”
“大叔，如果你的身份是假 的，那么欧上公司也是假的了？”
冯德胜一愣，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呃，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这个身份是真的，公司也是真的，只是我这个人是假的而已。”
冯德胜看着对面女孩熟悉的面容，仿佛还是在公司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又动容了几分：“其实，我们给你创造的世界是真的，只是里面的人物是假的而已。”
看小花儿似乎一副并不理解的样子，冯德胜便只能详细地解释道：“这么说吧，比如说你现在看见的这间办公室，它肯定是真的，因为你空间需要存在，而我不能给你创造一个不存在的空间，所以我需要借助存在的东西，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说开发游戏的落魄大叔，欧上公司，公司里的桌椅板凳，这些都是真的。
但是，作为我各人存在，我是假的。
比如说我的名字，冯德胜，它虽然是我自己的真实名字，但它并不是落魄大叔的名字。身份公司人物这些都是存在的，只是我觉得替换的人，我的名字跟我的身份是假的。”
冯德胜说得很玄妙，也不知道小花儿听懂了没有。
于是，抬头看过去，果然见女孩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那白静跟青阳呢？他们在这里面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比如说大叔你，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心理医生，那么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治疗我，那么白静呢？青阳呢？他们的存在有是什么？”
“这个嘛，其实我们所有人存在的目的都是为了治疗你，又或者说，我们所有人存在的目的都是为了你还是有你身体里的那两个人格。”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冯德胜并不觉得还有糊弄这个女孩的可能，于是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那场噩梦，所以其实心里对我们所有人都抱持着一种怀疑。也许你现在就在想，如果我说之前的世界是假的，那么有没有可能现在这个世界也是假的呢？说不定又是我们搞出来要抹杀你存在的花招吧？”
“大叔，你怎么知道？”
小花儿震惊地瞪大了眼。
好像从昨天知道那个梦境是假的之后，她真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恢复成了过去那个单纯的自己。
只是，有的时候心里还是有惊疑。
就像大叔说的那样，既然假的世界是存在的，那么谁又能保证现在这个世界就一定是真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