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客人的这是留给国子监学生吃饭的,一直到未时才开始接待来往的客人,这几天一传十十传百的门口一顿人拥挤着等待未时的到来。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没穿官服,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脚上穿着麻鞋,没带随从,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从兴化坊的西门走进来,走到街道中央,在人群后面仰着头看着那块匾额,没想到的是拥挤的人群默默的给这位老人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他刚一出现的时候苏木就注意到了,没别的原因,他太老了,头发胡子甚至是眉毛全都是白色的。拥挤的人群因为他的到来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让苏木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连忙上前行礼,恭恭谨谨的请进屋里。
老人似乎对苏木的恭敬的样子很受用,满脸笑意的随着苏木走进酒楼里。
老人对苏木的桌椅很有兴趣,摩挲着楠木椅子很是喜欢,坐下去感受感受又站起来,把椅子翻来过去的研究着,苏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半晌后,老人终于桌椅完全没有了兴趣,看着苏木淡淡然的开口:“你到过大地的最北边?给我讲讲,仔细一点。”
苏木稍加思索便开口:“回老先生的话,小子到过最北边,那边是一片荒芜,没有一年四季,整年都像冬天一样寒冷,一年和一天一样只有一次日出日落,春分时节能看到日出,秋风时节能看到日落,中间这段时间太阳一直在天空旋转着,剩下的时间都是黑夜,黑夜的时候天上会有炫目的光。哪里没有大树,没有灌木,有太阳的时候是漫无边际的苔原,没有太阳的时候就是漫无边际的雪原。大地的最北边是海,结了冰的海,冰面十几丈厚,千军万马也可以站在冰面上,冰面太大了,小子没有跨过去。”
苏木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既然都这么问了,那么苏木便将自己知道的北极的样子讲述出来,这个老人让苏木有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
老人沉浸在苏木的讲述里,闭着双眼似乎在想象着那里的情景,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苏木停止讲述很久之后,老人长叹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
“小子,你这既然是酒肆,有什么吃的喝的尽管拿来,听说你这里有天下第一烈的酒,上一坛子,让老夫尝尝。”
灶房的饭菜本就是随时准备着的,苏木一声招呼这就排满了一桌子。
苏木自己飞速的抱来一坛子酒,拿过一只大大的酒碗,给老人倒了满满的倒了一碗酒道:“老先生,小子这酒水辛辣,第一次喝的时候且不可大口,小心呛着。”
老人完全没理会苏木,端起酒杯就大大的喝了一口:“啊~,好酒,难怪李亨那小子给你提匾,确实配得上天下第一烈酒。”说完自顾自的拿着筷子,挨个的品尝着面前的菜品。
苏木很狗腿子的站在旁边介绍着,老人吃哪个菜,就介绍哪个菜,老人筷子指向哪里,介绍的话语就到哪里,老人酒干了,苏木立马就给满上,等老人把所有菜都吃了一遍,苏木已经口干舌燥,忙的浑身是汗了。
老人终于停下筷子,苏木立马递过来擦嘴的手绢,也松了一口气。
“你姓苏对吧。”
“回老先生,小子姓苏。”
“广陵人?”
“回老先生,小子的爷爷是在广陵捡到小子的。”
“今年多大?”
“回老先生,小子不知具体诞辰,大概是十五六岁。”
“你把你阿爷埋在哪里了?”
“回老先生,小子的爷爷遗愿是埋在雪山之巅,小子把他的骨灰埋在吐蕃的嘎拉隆雪山顶了。”
“是吗~雪山顶可不是那么好去的,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老人似乎很落寞,只是一瞬间又开口道:“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