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头的绳子调整到适合自己肩膀的位置,再将绳子加固,为逃荒做足了准备。
一直喊饿的李金秀嫌弃麸皮饼难吃硌嘴,将这些饼子扔到地上,怀里抱着个枕头,从枕头里边掏东西吃,牙齿嚼的咯吱响。
林承安将麸皮饼捡起来,小心翼翼的装进包袱里,看了一眼老母亲的枕头,发现里面是炒熟的小麦,原来是娘一直有将小麦装进布袋里当枕头的习惯,这个习惯成了救命之用。
现在好了,娘吃小麦,他吃麸皮,肯定能撑到彭州,他得带着娘先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去找二嫂轩文,素素和爹。
夜里林承安回到隔壁屋子,看着窗边的桌椅,恍惚间看见素素坐在这里看棋谱的模样,他依旧在旁边给素素剥花生吃。
捧起桌上空空如也的木匣子,林承安心里头酸涩得很,手臂使劲擦过眼睛,拿着木匣子就准备出门,余光看见桌下有东西,他捡了起来。
是一本素素看过的书,似乎是一本兵法,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不管是什么,媳妇儿留下来的物件都是他弥足珍贵的宝贝,将这本书塞包袱里,林承安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屋子一眼,接着锁上房门。
天一亮,林承安穿着破旧的棉衣拖着木板车来到村口,车上是他的老母亲,老母亲怀里紧紧抱着枕头和一口陶罐,包袱里大都是老母亲的东西,林承安只有一个木匣子,三本书,一把斩马刀。
此刻,东门村幸存下来的村民聚集在村口。
站在前头的是赵家大哥,身后的板车上是他的母亲,妻子背着一个包袱,一手牵着一个娃娃,正是那对喜人的双胎。
最东角的是徐老五,徐老五也是个孝子,逃难不忘带上亲爹徐老汉,一旁牵着儿子的妻子不满这个决定,离他站的远远的……
二月底,黑压压的十几万难民朝着南边千里外的彭州行进,一路上都有巡逻兵看守,紧盯这些难民,防止发生暴乱。
逃荒第三天,各村民还有充饥的食物,不管是难以下咽的麸皮饼,还是树根磨成末做的馍馍,总归饿不死人。
林承安的麸皮饼就在包袱里,包袱被李金秀抱着不给他,李金秀紧紧盯着这些粮食,儿子也不给多吃,等到林承安拉不动车了,才恋恋不舍给林承安一把炒熟的麦子。
“娘,你吃麦子,我吃麸皮。”林承安把精细的粮食留给老母亲,自己吃难以下咽的麸皮饼,这么难吃的东西,他也只敢小口小口的吃。
逃荒的第七天,一些没有粮食的难民开始抢起了其他难民的粮食,为了不让粮食被他人偷,东门村的人晚上挤在一起睡。
今夜轮到林承安守夜,赶了整日的路,人一沾地就睡死了过去,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林承安听到徐老五和他妻子罗氏吵架的声音。
罗氏一直埋怨丈夫把公公带上逃难的事情,咒骂道:“让你装孝子,把这老不死带上,白白浪费粮食,你不想想你儿子吃什么!”
徐老五不耐烦道:“带都带上了,能怎么办。”
“给你大哥三哥他们送去。”
“我大哥三哥已经死了!”
“我不管,当初分家的时候说好了老头子我们三家各养一月,这个月轮到大哥养的,总不能他死了就把烂摊子都留给我们家吧。”
徐老五语气一颤,“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爹去死?”
“对,死了把粮食留给娃娃,娃娃还要活呢。”
此话迎来窝囊一辈子的徐老五狠狠一巴掌,罗氏挨了打,哭着将儿子抱了起来离开,反应过来的徐老五赶紧去追。
第二天,队伍向前走了二十里,正午时,徐老汉不舍得吃,将口粮留给了孙儿。
徐老五摸着所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