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懂事了,等你妹妹进了门,你得多帮衬她点儿,一日三餐衣裳首饰,你样样不能短了人家,要是你妹妹生个一儿半女的,你也得把娃娃当做亲生的。”
“我呸!你想得还挺美,妹妹是吧,老娘先将你骟了,看还有哪个瞎了眼的妹妹来跟你!”马春凤犹如发疯的母牛,扑过去与林承贵撕扯起来,将男人脖子都挠花了。
“行了行了!”李金秀厉声将这对冤家扯开,将二儿子赶回院子里去,扭头对着马春凤道:“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娘将话摆在这儿,要是给承安娶了小妾,那承耀承贵都得有一个。”
马春凤脸色一白,怎愿意自己男人再娶一个,也不耽搁了,一路上气都不敢喘,狂风骤雨般朝着娘家奔去。
里间里,林承安比祁溯预想的还要严重,右手和右腿被白布裹的严严实实,露在外边的皮肤满是剐蹭过的痕迹。
陈易说了,他将林承安右臂上的伤口缝了起来,但已经伤到了骨头,右臂已经废了,不止右臂,还有右腿……已经成了个废人。
看到此刻昏睡的林承安,就能想到寻药的凶险,这让杀伐果断的晋王也忍不住害怕起来。
祁溯伸手将贴在额头的发丝拨弄开,露出少年整张脸来,眼中满是沉痛疼惜,还好长生天有眼,将他的承安活着送了回来。
林承安恍惚感觉自己脖子湿漉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祁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不觉身上疼,咧嘴笑道:“素素。”
看到祁溯眼中的湿意,林承安呐呐道:“素素……你怎么哭了?”
生怕是自己惹哭了祁溯,林承安急得就要坐起身来。
祁溯忙将人按了回去,声音温和的像是要化成水,“安儿,别动,伤口会疼。”
放在以前,听到母妃喊他溯儿这个乳名只觉得肉麻,现在他才知不爱到疼到深处,是说不出这两个字的。
同样,林承安也觉得不自在,一副愣愣的呆样子,道:“素素,我怎么全身麻麻的,好奇怪,你还是喊我承安吧。”
祁溯偏不,连着喊了好几声‘安儿’,把人喊的耳朵尖儿都红了,躲到被子里去才作罢,祁溯将人从被子里刨了出来,低声问:“怎么样?右腿和右手会麻吗?”
听到这话,林承安想起自己已经成了个废人,眼睛蓦地红了,他不是后悔寻药将手腿废了,而是难过自己再也不能拿起锄头下地营务庄稼了。
祁溯掌心摩挲着林承安的侧脸,拇指往上蹭过眼尾的湿气,林承安被碰到眼尾,反射性的闭上眼睛。
祁溯在这时低下头,疼惜地亲了亲少年的眼皮,低声道:“承安,不怕,以后我就是你的腿和手。”
他发誓,只让承安掉这一回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