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林承耀我也不放在眼里。”
冯响连连应是。
冯光远看不惯林承安,因为区区一个林承耀,书斋里的人将他和这个傻子放在一起谈论,这傻子算什么东西,也配。
林承安一如往常的将白玉斋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等闲下来后,书斋里已经响起了读书声。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
林承安轻手轻脚地坐到最后面,拿出书袋里的书放在桌上,费劲巴拉的跟着念了一会了,屁股还没坐热呢,窗外来一妇人冲他招手,“承安,该劈柴了。”
这妇人是灶房里帮厨的,因着不久前死了丈夫,房子和地全部婆家占了去,将这对孤儿寡女赶了出来,还是高举人给了一条活路,收留在白玉斋帮厨。
此妇人姓花,都叫她花寡妇。
当初林承安一到白玉斋,高举人就看出此人天资愚笨,好在有把子力气,便指使他去干些杂活,后来使唤的越来越顺手,干脆将书斋的大活小活全交给了林承安。
林承安赶紧跟着多读了几句,这才将书收回布袋里走了出去。
一到后院,林承安熟练的拿起斧头开始劈柴,劈完柴花寡妇又喊他去烧水,期间面缸空了,又让他去街上扛了一百斤的高粱回来用石磨磨成面,把驴的活给人干。
到了午间吃饭的时辰,花寡妇跟用饭的高举人发牢骚,“东角的墙塌了好几天了,昨夜跑进来几只狸子将那两块刚割的肉偷吃了个干净,该找人把墙补补了。”
“找什么?”高举人为人节俭,闻言当即拉下了脸色,“这不有现成的人力,让他去做就成了。”
“林承安?”花寡妇捂嘴笑了,“他哪会。”
“如何不会。”高举人言罢,将林承安喊了过来,道:“你去将后墙补上。”
庄稼户出身的娃,干这些活最为合适。
林承安对夫子说的话唯命是从,娘说过,要听夫子的话。
他放下刚要舀饭的瓷碗,到后头去补墙,徒手用水将泥巴和稻草搅在一起,跟着把倒了的石块填补回去……
等一切忙完回到灶房,木桶里只剩下点儿飘着几片菜叶子的汤水,他将桶倒过来,汤水只够装半碗,又走到大锅前揭开盖子,里面已经被人刮得干干净净。
林承安朝门口一看,后院养的黄狗正埋头苦吃,原是唯一的锅巴也被喂了狗。
仰头将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眼睛酸的蒙上一层水雾。
等熬到下学接轩文回到家中,林承安一连吃了五个馍馍,三碗稀粥也不觉饱,瞅得李金秀心惊胆战。
“慢点儿,慢点儿吃,下地干活的都没你念书的吃得多。”
李金秀疑惑不已,自己儿子为何每次从书斋回来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读书费精力不错,可也没见她儿子读个子丑寅卯出来,念个三字经都磕磕绊绊。
李金秀只能将此归咎到林家的祖坟上,祖祖辈辈就是这命,出不了读书人。
今夜是晋王最扬眉吐气的时刻,简直要被突如其来的甜蜜砸晕。
跟他分床睡的小夫君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盖着一床被子,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悄悄话。
只是小夫君有些奇怪,似乎太粘人了。
“怎么了,想我了?”祁溯为自己出去太久内疚不已,殊不知他在林承安这儿根本没离开过。
埋在怀里的林承安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媳妇儿,像极了一只汲取温暖的小兽。
祁溯全然沉寂在了温柔乡中,一点儿没察觉出小夫君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