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配合。
唐今也没有为难这些侍从:“先照顾着,晚间若依旧如此,再来。”
“是。”侍从如蒙大赦,应声后便低头退了下去。
而等到傍晚,那侍从果然又来了。
去寝宫的路上,侍从和唐今说了一下温折玉的状况。
温折玉现在身体虚弱,只能用些温养的汤药,只是这些汤药端到温折玉面前他却连眼都没睁。
毕竟是唐今让照顾着的人,温折玉不动,侍从也不可能强行给他灌,便只能这样僵持着。
唐今踏进寝殿之中的时候,一个侍从正声泪俱下地跪在床边哭惨:
“公子,您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可怜可怜我们吧,若是您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出了什么事魔尊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小命难保啊……”
看到这一幕,跟着唐今身边的侍从不由得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跪在床边的侍从听到声音回过头,顿时惶恐,连忙跪下,“魔、魔尊大人……”
唐今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碗汤药,伸手端过,掀开纱帘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青年闭着眼睛,长睫如浓墨,在那苍白的脸上就越发晕不开。
黑纹占据了他半张脸,可那却并没有折损他半分清韵。
他依旧是灰茫世界中如珠玉映辉的皎洁月光。
唐今喝了一口那碗苦涩难闻的汤药。
其实刚刚那侍从做得不错,只可惜的是,他是魔修。
温折玉这个人,心肠不硬,但绝不会对魔修心软。
她伸手,托住温折玉的脖子,弯下了腰。
温折玉被迫抬起了头,“唔嗯……”
纱帘中的身影交叠,帘帐外,一众侍从呆了一下后连忙低下了头。
少顷,他们听见帘帐里传出青年难抑的咳嗽声和他们魔尊大人淡淡的声音:“自己喝还是让我继续喂?”
他们没听见青年的回答,但过了一会,唐今掀开帘帐走了出来。
空着手。
唐今无视了周围侍从们震惊的目光,伸手抹去唇上冒出血珠的伤口,“去准备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