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触碰到那枚暗器,阿尔云那震惊不已,连忙低头再次确认,这下可把他吓了一跳。
这不是谢家堡的暗器?
谢家堡以暗器和毒药饮誉武林,行事诡秘,武林人士大多以其为江湖邪派,敬而远之,在江湖中成立已达数百年之久,自成一派从不屑与人为伍,也从不插手朝廷之事,那这次的刺杀定然不会是皇帝指示,可他不曾与谢家堡发生冲突,为何偏偏对他下毒手?
“阿尔云那,”杨瑾汐睁开眼,见他紧蹙眉头,脸上的震惊与疑惑交替,神色复杂,担忧地问道,“不会是暗器拔不出来吧?”
阿尔云那收起心中的疑虑,抬眼盯着她说道:“这枚暗器带有倒钩,若是现在强行拔出,会剜出些肉,你肯定会痛不欲生,并且今后定会留疤。”
“那你可有其他办法取出它?”杨瑾汐轻声问。
阿尔云那顿了一下,摇摇头,抿着的双唇说明了一切。
见此,杨瑾汐笑了笑,暗红的唇色在吃了解毒丹后稍微恢复了正常,唇红齿白,在苍白的脸上仍然显得无比妖冶。
“我从阎王手中捡回了几次命,这次他也没收我,你快动手吧,留着命比什么都强,免得白白浪费了你的解毒丹。”说完紧紧闭上了眼,语气轻飘飘的,唯有那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以前遭遇过什么?什么捡回几次命?从遇到杀手到现在,平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竟然能保持冷静,阿尔云那对她忽然有了些好奇。
“那你忍着点。”不待她回应,阿尔云那毫不迟疑伸出手去。
光影下,杨瑾汐与阿尔云那的身影交错印在岩壁上,形成缠绵的姿势。而近看,两人的额头都起了一层密汗,杨瑾汐的指甲紧紧抓着身下的岩石,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让她的身体止不住抖动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流了下来。
“快好了。”阿尔云那见她此刻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心也没由来地抽了一下。
“嗯——”随着杨瑾汐猛地的一声闷哼,暗器终于从她肩膀取下,被阿尔云那往身后一抛,连滚几圈才停下,上面沾满了鲜血,还有些令人心悸的碎肉。
杨瑾汐的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没事了。”阿尔云那将伤口包扎好,想伸手取下她口中的布巾,却发现被她死死咬住竟然拽也拽不出。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剜肉之痛也可以闷声不吭。
“没事了,睡吧,”阿尔云那见她眼神开始迷离却不肯闭眼,想是方才忍痛已经耗尽了她仅剩的精力,所以安慰道,“我走不了,放心睡吧。”
话音刚落,杨瑾汐便立即昏睡了过去。
阿尔云那见状,伸手从她嘴里拿出了布巾,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又低头看了看布巾上整齐的牙印,摇头失笑。
“我是东厥的小可汗,你就如此放心把命交给我,”阿尔云那靠在她旁边的岩石上,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不是傻啊,杨瑾汐。”
夜风吹散了浓浓云雾,皎月重新高挂天空,不遗余力地将银光倾泄于世间,迷人又疯狂。
四王府中,一抹高大的黑影快速在屋顶穿梭,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兰院院中。
阿哲推门而入,见着屋内的人正端坐在桌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
“阿姐。”阿哲轻声唤道。
“坐吧。”
阿哲从怀中掏出瓷瓶来,置于桌上,唤道:“阿姐,这是半年的解药。”
婉娘静静看着它,却不接,过了许久才忽然一笑,抬眼说道:“阿哲明明那日就见到了指环,却等到今日才来,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你还有个姐姐。”
“阿姐这是说什么话,”阿哲眼神微微有些躲闪,补充道,“小可汗在时,我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