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年费力把沈涛的尸体拖上车,狼狈赶回沈家。
就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梁的老狗。
沈涛的尸体很快被入殓。
崭新的棺木旁,站满了沈家蓄养多年的百十名打手。
全都手持利器,臂缠黑纱,神情肃穆听候号令。
环顾着这帮打手,沈万年后悔不已。
是他大意了!
赴宴时哪怕带几个人随行,也不会被凌天欺凌至此!
他一巴掌拍在棺木上,睚眦目裂。
“凌天竖子,欺我太甚!”
“竟然设局骗我父子赴宴,众目睽睽之下,血腥残杀我儿!简直天理难容!”
“我已经拿到凌家地址,今晚誓要血洗凌家,为我儿,报仇雪恨!”
“血洗凌家!为少爷,报仇雪恨!”
打手们乌泱泱举起手臂,呼声震天。
咣当——
紧闭的别墅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林辰领着一帮黑衣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刚才沈万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鄙夷扫视众人,“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还想血洗凌家?好大的口气!”
“天哥本来还吩咐我,祸不及家人,让我收回凌家被侵占的资产,放沈家一马。”
“看来他的仁慈用错了地方,你们这些败类,一个都不能留!”
“来呀,把他们都杀了!”
林辰目空一切的语气,气得沈万年差点当场脑溢血。
他摁了摁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瞪向林辰,“竖子目中无人,可恨!”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禹城横行无忌!”
“想血洗我沈家满门的,你还没那个能耐!”
“今晚我就先打死你这条恶犬,再去把凌天碎尸万段!”
“来人!关门!打死这帮狂妄之徒,血祭我儿!”
“是!”
沈万年的打手们齐声呼应,步步逼近,手里的利刃在花岗岩地面上,擦出一道道火花。
林辰和他带来的黑衣人,则一脸轻蔑地抱臂站着。
虽然连架势都懒得摆,却充斥着滔天杀机!
双方互不相让,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禹城总督张景祥擦着额头的冷汗冲进来,“住手!”
看到他,沈万年愣了下,感动得老泪纵横。
他跟张景祥有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关键时刻,还是老朋友才靠得住啊!
“老张,你真是及时雨啊!”
“这些人打死我的儿子,还闯进我家里想闹事,一个都不能留!”
“你放心,等弄死他们,我会处理好现场,绝不会让你为难。”
“之前答应你的那幅画,明早我就派人送去府上……”
沈万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景祥狠狠一眼,“闭嘴!”
“我这趟来,是为了配合军部,来处理凌天被侵占资产的事。”
“老沈啊,你丧子之痛我能理解,但是沈涛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苦主凌天。”
“这些都是军部发过来的条文,你看清楚,必须配合,今晚就交出凌天之前的公司印章,搬出这栋别墅吧。”
“这——!”
沈万年如遭雷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张景祥此行,竟然不是为了帮他出头?
反而说儿子的惨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老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