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饿！我好饿！我想吃饭呜呜呜——”
马桂芳躺在沙发上，被儿子哭得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饿我就不饿吗！憋回去！”
孩子被吓得呆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马桂芳。
到底是自己孩子，看孩子那可怜样，马桂芳还是肉疼无比地从沙发空里掏出来一块饼干。
想了想掰了一半给孩子。小声对儿子说道：“快吃，小点声儿，别让你奶奶听到！”
小孩子哪管那么多，高兴了声音就控制不住，抢过饼干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喊着：“我不会让奶奶听到的！”
马桂芳脸色一僵，老太太刚好拄着拐棍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自己儿媳妇和孙子手上的饼干，顿时连拐棍都不用了，几步就冲到马桂芳面前。
“你这没良心的！我就说我儿子死了你就没把这个家当家，现在都开始背着我偷吃！你不是说家里没吃的了吗！！”
似乎是骂着不解气，正好手里有东西，便不管不顾地举着拐棍朝马桂芳身上招呼。
一开始马桂芳心里有鬼，也不敢反驳，只顾着躲避。
但实打实挨了两下后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扯过拐棍，瞪得溜圆的眼睛里似乎在喷火。
“什么叫我没把这个家当家！那死鬼走了以后，洗衣做饭，给你和孩子洗澡换尿布哪样不是我做的！”
老太太闻言阴恻地笑了一声：
“是啊，衣服从来都是扔到洗衣机里洗，做饭一个月见不到几次荤腥。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每个月八千多的养老金都被拿去给你那废物弟弟吃喝嫖赌了！”
马桂芳闻言脸色大变：“你胡说！我弟弟不是废物，他只是玩心还没收回来，过两年他就不会这样了！”
老太太丝毫不惯着马桂芳发疯：“他不是废物谁是废物？他就是你家的寄生虫！！”
“啊！！！他不是！！”
马桂芳似乎被戳到痛处，举起拐棍不管不顾地砸向老太太。
老太太没想到马桂芳真敢动手，一下子被打蒙了。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打倒在地，感受身体上不断传来的痛楚再也不敢嚣张，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好儿媳妇别打了，哎呦别打了！！”
旁边的孩子被吓得饼干掉在地上，嗷嗷大哭。
马桂芳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是一边拼命抽着老太太，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仔细听全是在重复一句话：他不是废物，他可是我家的独苗苗！
不知过了多久，马桂芳终于停了下来。
本就许久没吃饱，又这么剧烈活动了半天，一停下来整个人直接虚脱跌倒在地。
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老太太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婆婆？婆婆？！”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马桂芳轻轻推了推老太太的身体，却还是没有动静。
当马桂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试探老太太呼吸时只感觉天塌了。
“你……你别死啊喂！你死了我还怎么领养老金！”
“不对不对，我……我杀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自找的，对！都是她自找的！”
哭累了的小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躺在地上睡着了。
妈妈又为什么在屋子里乱蹦乱跳。
想不明白……
小孩子决定放弃思考，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捡起地上的饼干狠狠咬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