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去了,不仅将兜里的银子输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了顾言晟一屁股的债,以至于顾殿下离开的时候步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还格外地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
而同一时间。
被禁足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睡午觉的时锦绣,是被“夺”地一声惊醒了。
随之而来的,才是被风掀起的帐幔甩上了脸颊,火辣辣地生疼。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钉在床柱子的匕首,不大的匕首,半截没入柱子,半截露在外头还在快速抖动,匕首之上,挂着一张纸。
时锦绣就这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半晌没敢动一下。
连摸一下生疼的脸颊都不敢,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悄无声息,连帐幔都沉沉垂着,半丝风都没有。院子里,也是悄无声息,下人们不知道去哪里偷了懒,自从她被禁足之后,下人们都愈发地怠慢了。
又等了很久,时锦绣才从床上坐起来,悄悄地抬头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做贼心虚般快速扯过匕首上的纸条,匆匆看了一眼,吓了一跳,飞快跳下床哗啦一声拉开了门,院中,空无一人。
纸上十个字,“三更侧门树下马车,带你离开”。
她不知道是谁写的纸条,又是用什么样的办法送进的时家,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确定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哪怕,看起来很危险。
但王家今日已经来商量婚事了,若是这个时候还不走,怕是再不会有机会了。
十六抬嫁妆……彼时她会成为整个太和郡的笑话!
手中的纸被捏成了团,时锦绣掩上了门,一步一步走到那匕首跟前。方才还六神无主的姑娘缓慢却坚定地伸出了手,咬着牙将匕首拔了出来。
然后,她点燃了她的炭火炉子,将那张纸丢了进去,看着那团有些微弱的火苗,时锦绣的脸上缓缓升起一种近乎于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