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生意太火。点完单,十五分钟内只上了两杯椰子汁。
桌上的两碟抹茶饼干是赠送的零食。眼看就要吃光了,服务员才姗姗来迟摆了盘菠萝虾仁炒饭。
“下次不选这里,来一趟都把你饿瘦了。”李瑛喝了口饮料,眼里带着愧疚。
“掉不了秤,”柳小妙嚼着最后一片饼干,“我其实很能吃的。”
“呜呜——”
阵阵孩子的哭声在耳边突然响起。
邻桌玩手机的年轻女人慌张站起来。急急地跑到餐厅角落的儿童游戏区,扶起一个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手忙脚乱拿餐巾纸擦着他鼻子里的血。
柳小妙远远地看到了孩子脸颊和下巴上的红色。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眩晕感。
“瑛姐,我过去帮忙。”她站起身。
挎包里有林家敏给开的止血药,碘伏棉球。应对平常的鼻出血十拿九稳。
“我去趟洗手间。”李瑛从手袋里摸出一个小盒,离了座位。
给孩子的鼻子消毒,塞了棉花球,哭声止住。
柳小妙好不容易拒掉了孩子母亲递来的百元钞票,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黑影。
黑影离她们的桌子越来越近,脚步丝毫不乱。
那个女人戴了贝雷帽,卡通口罩。个头高挑,黑色紧身连衣裙,黑色长靴。裙角和袖子擦着她们的桌子,脚步放慢。
这家店的男女服务生都是白衣蓝裤。显然,不是来上菜的餐厅员工。
桌与桌之间的距离,并排走过三饭店人都绰绰有余。
腿脚没毛病,又不是七老八十或者醉了酒,居然会贴着桌子走路。而且只蹭了她俩的,没蹭其他的。
会不会有备而来的?
想起不久前和李瑛在此聚餐,收到一束莫名其妙的红玫瑰,头皮忽地有些发麻。
桌上还有菠萝饭和果汁呢。太近了会不会有头发丝落进去?虽然不是有深度洁癖,亲眼看到多少有些膈应。
回到座位,柳小妙一边等同伴,一边检查是不是掉落了脏东西。
她的那杯芒果汁早空了。李瑛的椰子汁,只喝下去浅浅的一点。
瞄了一眼,似乎白得异常。
逆光看去,椰子汁的表面,似乎漂浮了一层来不及全部化掉的白色粉末。纵然是天生的好眼神,不贴近玻璃杯反复细看,真心觉察不出。
菠萝饭,原封未动。白粉末的阴影,也不敢吃了。
拿起手机点开周逾的微信留言。不经意间滑到半个月前一条漏掉的语音消息。
她怔了一下,默默转成文字。
“老婆大人,离了视线的饮料和食物,都不能碰。我拿半条命换来的经验教训,请记住。”
那段时间,她言行有些反常。和母亲住宾馆,不回宿舍。高燃也没法把情况告诉周逾。
他攒了很多话,想问又不敢贸然开口,憋着难受极了。
大概是担心她吃了不对劲的东西,才会留下如此有共鸣的感慨吧?
所幸,只是一次异常的血检结果。受了一场惊吓和珍惜生命的教育。
如果是那个女人投了不明粉末,肯定藏匿在附近,密切关注她们的一举一动。
拿起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假装失手:“啪!”
碎裂声引来四面八方的眼睛。
从靠最里侧的包厢悄悄跨出一只穿高跟鞋的脚。紧接着,是半边身子和一个脑袋。
柳小妙心里暗自发笑:以为不戴帽子,我就认不出你了?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待会还不知道落个什么下场。
她盯着包厢,退到门口,悄然拨了个号。
“辛苦跑一趟,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她的声音很低。小警花傲慢地认为是没底气,懒洋洋地笑道:“柳小妙,你怎么又要我取东西?这次师父没和我说诶。”
“他最近很忙,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