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逾望着纸盒,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气味。
“自己家土里种的,无化学农药和激素。女孩儿生理期不舒服,就泡几片叶子喝。最近你帮我代课,太辛苦。你用不上,人家姑娘用得着。”
“好的,替她道谢了。”他微笑着收下千里捎来的礼物。回了一盒瑞士巧克力。
马晨阳点开邮箱,查收了更新完毕的本月会议记录。
“最近雅雯没在课题组?按规定,不请假无故缺席的,要做退出处理。我们要不要找她谈谈?”
“是,一共两次都没来。辛苦老马替我问问情况吧。”周逾握紧了鼠标。换作其他的学生,无论男女,他都可以亲自去聊。唯独这个女生,是不可涉足的禁区。
“行,我现在就找她。”
许雅雯进组,是独一无二的双导师路子。正是靠着这一招,软磨硬泡,最终周逾收她为徒。以求教为幌子,三天两头约周逾修改研究报告和各类小论文。
现在,几乎从不联系的马晨阳打来电话,她心虚起来。犹豫片刻,咬牙接了。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另一位导师,礼貌是必须的。
“马老师,您找我?”自从周逾的生日会那天起,许雅雯就极少露面了。
撞见周逾搂着柳小妙官宣恋情,最受伤的是她。最无脸见人的,竟然也是她。
上天眷顾了二十三年,忽地来一场暴风骤雨,打得她像浮萍,左右飘零——好端端的人生在某一天某一刻就毫无征兆地没了方向。
“许同学,最近科研压力大不大?我们这个组压力山大,熬夜掉头发,对女同胞有害。要不要申请换到相对强度低一点的组?”马晨阳好心地问。
“马老师,您提醒得对。我不换。今天起会加倍努力的!”
“哦,那就好。有烦恼和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和小周。我们刚才还聊起你呢——”他还要往下说,冷不丁看到桌对面的周逾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们身为导师,点到为止。和工作学习无关的,一律不涉及。”周逾站起身,望着窗外。落日带来一片晚霞。他惦记的女孩也结束一天的加班,即将回到他们共同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