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重甲的黄河上头戴羽栩,腰挎横刀,全副武装的站在城门口如同一樽战神。
面甲下的两个细孔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每当他的头转向哪边的时候,哪边的百姓便下意识的避开与他对视,就放佛多看一眼便会大祸临头似的。
黄河上非常满意百姓们的这种表现,因为这代表着那些心怀鬼域心思的宵小会在自己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光今日一上午就抓获了好几个混在人群里专偷人荷包的毛贼,自己只是往那一站,刀都还未来得及出鞘,那些蠢货便吓得尿了裤子,甚至连偷看寡妇洗澡的丑事都不打自招了,长安万年两县的衙役来回到城门口提人忙活个不停,到最后甚至嫌奔波麻烦,干脆派了差役直接在边上等着,而这,都是我黄河上的功劳!
至于那些差役脸上的不耐之色,黄河上只当是没看到,一群酒囊饭袋,连几个毛贼都揪不到,让你们过来捡现成的,居然还他娘的嫌麻烦,就活该当一辈子的小吏!
老子今日可是第一天在明德门当值,日后还有你们好受的!
要知道明德门入城之后便是一条笔直的朱雀大道,能直达宫城,其重要性对于整座长安城的防务可想而知,陛下能把如此重任交到自己手上,那可是对自己的信任,我黄河上又如何能辜负陛下的这份重托?
可黄河上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自己才第一天调到明德门担任镇守大将,就接连碰上好几波打马闯城门的。
除了军中各类急使,以及陛下卤簿,其他哪怕是左右二位仆射,到了明德门都得下马步行,早就听说明德门的规矩已经形同摆设,没想到已经严峻至斯,黄河上打定主意要好好整治一下这股歪风邪气,也好让朝廷看见自己跟那些只会飞鹰斗狗的纨绔子弟可不一样!
所以黄河上远远的看见快马冲过来的时候,便跨步上前阻拦,并且还提气大喝道:
“京畿重地,下马受检!”
就是两个少年而已,保管在自己这一嗓子下,惊得屁滚尿流,可事实上人家根本就没有减速的意思,尤其是当头那体型肥胖的少年,神色阴冷得像是结了霜,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打马便要往自己身上撞,看样子若是自己一直挡着路,只怕真的会直接撞过来。
黄河上犹豫了一下,估计是谁家的愣头青,这种半大的少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敢拔刀子捅人,自己大好前程,可不能因为冲动而丢了性命,大不了事后再把人揪出来便是…
人一旦有了退缩的心思,那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下意识的反应,黄河上才刚刚往后迈出两步,胖少年便已经骑着马如同一阵疾风从身前闯过,惊起黄河上一身的冷汗,正想对那胖少年破口大骂,跟在那胖少年身后的一匹快马也追了上来,马背上的清秀少年稍稍放慢了马速,从怀里掏出一面牌子扔到黄河上脚下,然后歉意一笑,一句话都不说便策马冲进了城。
黄河上骂骂咧咧的对着二人背影呵斥了几句,这才捡起地上的金牌,只瞄了一眼,他便差点晕了过去,居然是蜀王殿下,那在他前头的不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越王殿下了?这两位可都是陛下的亲儿子啊,几乎等同于陛下亲临了,自己被他们闯城门,应该不算丢人,也不算玩忽职守吧?
见还在排队等候进城的百姓们都面容古怪的看着自己,黄河上躲在面甲里的脸皮微微有些发烫,气呼呼的冲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百姓大发脾气:
“看什么看?!那可是两位殿下,跟你们能一样?!”
百姓们自然不敢跟一位军爷理论,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小声埋怨鄙视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嘀咕的人多啊,有些难听的话不偏不倚的就刚好传进了黄河上的耳朵里。
见手下也在往自己身上偷瞄,黄河上怒气上涌,随手将李恪丢给自己的令牌扔到手下的身上,大声吼道:
“一群不长眼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