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亲仁坊的一处宅院,敬玄正半靠在软榻上闭目沉思,刚才得到的消息,实在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没有?究竟是谁在暗算你?”
权旭看着一言不发的敬玄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敢在长安城外就动手,必然有点来头,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快好好想想,报仇不隔夜,隔夜不报仇,早点把人揪出来,免得将来人家又暗地里算计你!”
小院的主人萧嗣业也发话了,认为报仇就应该趁早。
敬玄看着焦急的二人,不禁咧嘴笑了起来,而他越是这般笑,二人就越是摸不着头脑。
“不会真的是你派的人去刺杀史万宝吧?早说啊,早说就不耽误你大事了,我也只当没看见…”
见权旭心生误会,敬玄连忙解释道:
“这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把戏,我敬玄不屑为之,真不是我…”
敬玄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一旁身形十分狼狈的卫辉,开口问道:
“可有受伤?”
卫辉听敬玄问起,连忙答道: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倒是宇文小公爷折了手臂,末将已经派人将他送回郢公府上了…”
敬玄点了点头,又问道:
“原国公呢?”
“也送回去了…”
卫辉犹豫着问道:
“侯爷,要不要叫几个弟兄去保护原国公?毕竟他那些家将,今日都差不多被咱们给…”
派人保护史万宝?除非自己吃撑了!
“不必,既然人都送到了,再出什么岔子,那也是他自己家的事情,跟咱们无关,你先回去吧,今日受了伤的弟兄医药费算在我脑袋上,回头我再让辰十三送些补品给弟兄们。”
“多谢侯爷,那末将告退。”
卫辉说完便大步走出了院子。
“这卫辉不错,当日云中大战,也是披创四处依旧不肯下火线的汉子,怎么跟着你净干些蝇营狗苟的腌臜事?”
见没有外人了,权旭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敬玄怪笑一声,意有所指道:
“谁让长安城里腌臜事多呢?”
权旭一听,更加来了精神: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干的了?”
敬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的这番举动让权,萧二人不禁犯起了糊涂。
这件事的背后就只有两个人嫌疑最大,一是迫切想为李道玄报仇的李世民,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二就是那群姓崔的,只有他们才急着想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也只有他们才拥有这种能量,否则没道理自己才刚把人送出去,对面就抓住了时机,敬玄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右领军卫里肯定有他们的人通风报信!
不过敬玄也未向二人多加作解释,反而开口说起了其他:
“这次回长安待多久?要不今日我在平康坊包个场子给你接风洗尘?”
权旭摇了摇头,拒绝道:
“最多后日就要走,等弟兄们受完赏马上就要赶回去,而且还得回家看看你嫂子呢,哪能在外鬼混?我还在云中的时候,她就不停的催促我回京,干脆这次把她也接过去得了,就是有了身孕,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路途颠簸,要不你敬大神医给开两副方子?”
敬玄这才想起来他家的那位也有了身孕,然后又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似乎应该比长沙公主还要早上个一两月…
“你疯了?都快足月了这时候上路?你就不怕生在路上?权伯伯能同意?”
权旭听罢却十分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想当年哥哥我也是降生在马背上的汉子,我们权家的男儿,皮实!”
一旁的萧嗣业听到这儿也忍不住插起了嘴:
“本侯也是在马背上出生的!就凭这份缘分,就得好好喝几杯!”
说完这句话,萧嗣业便真的钻进屋里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