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宫。
李世民正在听取刚从绛州返回的左屯卫将军姜行本的汇报,跟他一同从绛州返回的杜如晦也随侍在旁。
“这么说,崔鸿鹄的确是死于敬玄之手?”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只用手指节非常有节奏的在敲打着扶手。
姜行本见状,连忙躬身答道:
“臣已盘问过当日跟随云中侯一同前往商州的士兵,他们说崔鸿鹄是被云中侯千刀万剐而死,而且崔鸿鹄的尸身都葬身兽腹,人头也被云中侯拿到牛尾沟一把火给烧了…”
杜如晦听后,忍不住疑惑道:
“他为何如此痛恨崔鸿鹄?这崔鸿鹄犯了律法,也应交由大理寺审理,又怎能动用私刑?此事你可查明?”
姜行本闻言,摇头道:
“蔡公说得是极,下官也是想不明白,那些士卒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是云中侯先去了一趟绛县,放火烧了一家青楼,并且从中接回了一名幼女,有人说这是前太平县侯敬元的私生女…”
李世民听到此处,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朕料想,多半是那崔鸿鹄与敬元有什么私怨,所以才下此毒手,那小子做事情虽然鲁莽,但多多少少还讲些规矩,看来这次崔鸿鹄的确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了,否则他行事不会如此暴戾。”
上边李世民分析得头头是道,下边姜行本连忙拍起了马屁:
“陛下英明,臣也是这般想的,此事定是牵涉到了敬元的私生女,所以云中侯才痛下杀手!”
杜如晦闻言,迟疑了一下,冲李世民拱手说道:
“陛下说得有理,只是还有一件事令老臣心中十分费解。”
李世民微微一笑,抬手道:
“杜卿请说。”
杜如晦连忙答道:
“陛下,既然云中侯与崔鸿鹄有深仇大恨,那他为何不悄悄将他杀死,为何还要带上左屯卫的士卒?他总不能以为左屯卫还是当年他平阳敬氏的人手吧?”
杜如晦的确是想不通,因为那日敬玄从外面返回时,自己三番五次向他追问过崔鸿鹄的下落,但敬玄的答复一直都是崔鸿鹄事先收到风声逃跑了。
若是他有意伪装成崔鸿鹄畏罪潜逃的样子,那为何还要带上左屯卫的人?
难道他不知道左屯卫都是陛下的人么?
万一事发,动用私刑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去的,一不小心,就会举族倾覆!
李世民听后,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美美的吸上了一口:
“这就是那小子的高明之处了。”
说完这句话,李世民见杜如晦仍旧一脸困惑,于是笑道:
“把你那日在龙门县与他见面的情形再说一遍。”
杜如晦听罢立刻拱手称是,然后就开始说起失踪了好几天的敬玄,突然从外面返回的情形。
李世民笑了笑:
“你看,你当日拿王元章的人头糊弄他,让他不要追查太原王氏这条线,殊不知他也在糊弄你这位仆射。”
李世民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身子微微向前倾,似乎兴致非常高:
“朕来问你,现在除了你我君臣三人以外,还有谁知道博陵崔氏派出的人手命丧洪洞县?”
杜如晦一愣,旋即答道:
“除了下手的人,再无其余人知晓。”
“这就对了!”
李世民一拍大腿:
“朕敢说他已经知道博陵崔氏派出的人已经死了,说不定他还以为是朕下的手,所以他才这般有恃无恐的告诉朕,崔鸿鹄是死在他手里的,因为他料定朕不会宣扬出去!”
杜如晦与姜行本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他俩都被敬玄给骗了!
他二人,.其中一个还好心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