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读书的确够聪明,学东西也很快,但在政治嗅觉这方面,却实在很一般。
萧禹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家族孙打了宗室子弟而被罢相的?
这也太儿戏了吧?
萧禹以往的为官主张就是以刚直不阿而著称于世。
试想一下,一位刚正不阿的直臣,某一天因为一些私仇,逮住国之功臣不放,下场会如何?
再说了,这次萧禹被罢相绝对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是李世民的警告,同时也是顺带着,多多少少替宗室找回了一点颜面,也好堵上悠悠之口。
一个连亲兄弟生死都不在乎的人,凭什么会在乎那些八竿子才打着的堂兄弟?
敬玄估计,要不了多久,萧禹应该能再次被启用,不过萧嗣业肯定是要倒霉了,至少心理这一关他自己就过不去,那家伙比较重情义,一定会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在导致萧禹被罢相的。
这样也好,就让那家伙吃点苦头,往后做事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那司空之位花落谁家?”
敬玄心中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上回宇文士及就对这个位置恋恋不忘,已经快要到魔障的地步了。
李泰随口答道:
“郢公暂代。”
果然!
敬玄仿佛猜到了些什么。
看来小老头的确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说不定就是他怂恿萧禹去找李靖麻烦的,不然素来沉稳老辣的宋国公,怎么会选择在这时候去找李靖麻烦?
如果李世民让远在蜀中担任长史的高士廉回来接任司空,那说明长孙无忌还得苦熬个十年八年的。
但现在既然是宇文士及暂代,那最多两三年,长孙无忌就会真正坐上司空这个位置。
这小老头啊,眼光还是短浅了,暂代的司空有什么值得谈恋的,就因为正一品?这都是摆设,也就看上去好听一些罢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实权。
不过等哪天小老头两腿一蹬,一命呜呼的时候,后人祭祀好歹也能在牌位上供奉个牛头什么的,毕竟曾经位列三公啊,说出去脸上多有光?
“你又不在朝廷当官,打听那些干什么?好好办你的大学才是正理,小小司空,有什么值得争抢的?”
李泰有时候说话能气死人,他自己投了个好胎,一生下来就是未来几十年里,身份最尊贵的亲王,自然是看不上司空这种虚头巴脑的职衔的。
饱汉子哪知饿汉子饥就是这个道理。
敬玄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谁说本侯不在朝廷当官了?本侯身上鸿胪寺员外散骑郎的印信还在呢!”
“七品官也值得一说?”
李泰嗤之以鼻,别过头一脸鄙视的看着敬玄:
“你要真想当官,干嘛不去找父皇,三品不说,以你的功绩,四品那是绰绰有余的,总好过拿着芝麻当令箭,在这儿瞎显摆!”
强忍着抽这小胖子的冲动,敬玄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这大学既然是朝廷督办,那是不是里面的山长,院监什么的也该有官职?”
李泰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只得木然的点点头:
“应该有吧?”
“什么叫应该有?”
敬玄白了他一眼:
“这大学将来是要广招学生的,那里面教书的先生总不能是寻常人吧?怎么着也得去国子监或者弘文馆挖几个大儒来吧?若是先生没有职衔,谁愿意来?!”
李泰想了想,觉得敬玄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答道:
“那回头本王就去找父皇商议一下,按照国子监的规格来走如何?”
那你那张胖脸不得被那些老夫子揪住狠狠蹂躏一番才怪了!
刚创立的大学,与国子监并立?人家国子监祭酒孔颖达那可是从三品的职称,你一介小小的大学竟敢与之相提并论?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