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喝了酒之后,就喜欢大包大揽说些大话。
敬玄这位正主还没说什么呢,那边房遗直和柴哲威已经把杜构从地上给拽了起来,说敬玄一定有办法治好他老爹的。
没来由得一阵头大,我他娘的连杜如晦究竟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如何给人家治病?
虽然喝了不少酒,敬玄依旧勉力保持着一份理智,说自己只是初通医理,治病救人还是得找专业人士,比如孙思邈老道长。
“孙道长早就替家父看过了,说是也无力回天,只是开了些药方,说能多替家父争取些时日…”
杜构满面泪痕,连说话都开始抽泣了。
“老玄,你就去帮着看看吧,万一刚好你能治呢?汝南公主的病不也是你治好的吗?”
柴哲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敬玄,旁边公孙衍也跟着插嘴道:
“就是啊,连公主的怪病都能治好,没道理小小的风寒就治不了啊?”
敬玄听罢顿时一愣,杜如晦原来得了风寒啊?
风寒在后世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病,要么吃药要么打针,很快就能痊愈。
可在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预防针、抗体、疫苗什么的,真要得了风寒,几乎有一半的致死率,尤其是年老体弱者,几乎患之便可称作为绝症。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家伙即便是大热天,也穿着厚厚长衫的原因,哪怕热死,也不能患上风寒,说不定还会传染给家人。
“蔡公得的是风寒?”
敬玄疑惑的问道。
杜构见状,慌不忙跌的点头道:
“是风寒!就是风寒!去岁入冬时,我阿耶就已经染上了,虽然在家静养了数月,可是依旧不见好转,现在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连饭都吃不下了!敬兄可有办法医好家父?!”
敬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或可一试…”
“就知道你有办法!”
柴哲威一拍大腿,冲哭丧着脸的杜构挤眉弄眼:
“我说的没错吧!今日你过来就是来对了!”
杜构也跟着大喜,冲柴哲威连连作揖道:
“多谢柴兄…多谢柴兄…”
敬玄还蒙在鼓里,房遗直笑着解释道:
“构子今日本来不打算来的,老柴非说你有办法治好杜相的病,硬是拖着他一起来的,这不…”
敬玄听罢顿时没好气的瞪着柴哲威,这小子,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若非是看在上回帮了宇文修多罗的份上,今日说什么要揍他一顿消消气!
杜构以为敬玄不高兴了,急忙赔礼道歉:
“不怪柴兄,是我非要让柴兄带我来的,敬兄勿怪则个…”
柴哲威也跟着干笑连连:
“这事是做兄弟的瞒了你,可都是陛下的臣子,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杜相撒手人寰不是?”
“你…什么时候思想觉悟变得这么高了?”
敬玄回怼了他一句,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杜构,无奈道:
“我只说也许能治,但没有十足把握,所以…”
话还没说完,柴哲威已经开始插嘴道:
“明白,明白,你老玄只要肯过去看一眼,那就是尽了份心了,做兄弟的岂能怪罪?钩子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杜构说的,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杜构立刻点头道:
“柴兄说的是,我阿耶已经病入膏肓,郎中太医都说只有半月可活了,此时无论用何种方法,都甘愿冒险一试,岂会怪罪敬兄?”
敬玄听罢点点头:
“那等着吧。”
说完,敬玄便起身离席往后院走去,众人以为他要去准备医药箱,纷纷呼喝着让下人们准备回长安的马车。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敬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突然开始翻起了垃圾桶。
一边翻还一边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