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趟,现在又多了个孩子,敬玄忍不住的哀叹,老子现在才十五岁啊,即便算上虚岁也才十六,这就有两个孩子要降生了?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岂不是真的应了后世那一句调侃,生一支足球队?而且还是二十三人满编的…
几十个孩子围绕在身边,吵吵闹闹的光想想就可怕,万一其中再有几个会来事儿的,将来带头争夺遗产…
“想什么呢?人家月氏王族怎么会看上你家的那点财产?”
义成公主笑呵呵的调侃道:
“放心好了,月氏虽然已经消亡,但人家既然只是找你借种生子,那么这个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姓妘的,与你平阳敬氏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说不定连见都不会见你一面…”
这就是所谓的事了拂衣去啊,虽然这句话是无数男人追求的伟大目标,可敬玄听着哪哪都觉得不得劲。
是啊,不用负责多好,可他娘的老子根本就没有体验到那个美妙的过程,回阳散那个东西,压根只会让男人成为一头没有理智的发情公牛,哪里会有记忆…
“为什么偏偏是我?”
敬玄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厢上苦笑着。
义成公主瞅了他一眼:
“大概是看你顺眼吧?寻常时节想要踏入你们大唐的地界非常困难,边关到处都有带甲之士巡逻,可战时就不同了,伪装成流民很容易就能骗过别人,老身估计那妘姬本来是想进关找个看得顺眼的汉人完成族群繁衍大业,谁成想半路就被你勾引住了呗…”
听着义成公主的猜测,敬玄突然想起刚出关那段时间,自己随时三把兵刃背在肩上,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在出使队伍来回巡梭,一看就是少年得志前程远大的帅气俊彦,想不吸引人眼球都难啊…
唉,没事瞎得瑟啥啊…
这下好了,被人当成种马了…
阎诃从车窗外露出一只笑嘻嘻的脑袋:
“少爷,您也别想那么多,长安城里的那些勋贵,有几个在外头没有私生子?就比如燮国公,光那些有名有姓的外室,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您知道燮国公是怎么打发那些私生子的么?十亩良田一套小宅子而已,要不了几个钱,加起来还比不上朝廷给的永业田呢…”
敬玄瞪了他一眼,反手就把车窗帘子给重新拉上,十亩地一套宅子?刘弘基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怪不得这老倌先前种烟草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原来开销大啊…
“一个落魄王族有什么好得意的,看不上我平阳敬氏的财产?哼!再过几年本县伯能让他们瞧花了眼!”
敬玄十分不爽的嘟囔了几句,准备继续合衣打瞌睡,过了这片地界就该进入京畿道了,到那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必须与义成公主分开走,免得被有心人给瞧见了。
“你这孩子,吃亏未必不是福分,就像你饮那碗金鹿精血,虽然的确遭了些罪,但好歹也算保住了一条命,否则这会儿你早就跟外头那些人一样,躺在棺木里啦,放宽心,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好了…”
义成公主也不管敬玄听不听得进去,从邠州到奉天这段路上,一直在给他讲着大道理,这大概就是家里有一位目光长远的老人所带来的好处,至少在自己这位空头家主一意孤行的时候,旁边有人会给出不同的建议供自己选择。
不在一条路上死磕,这才是一个大家族逐渐成型的标志之一。
到了奉天便算是踏进了京畿道,义成公主和云叔他们会继续南行直抵户县,而敬玄这位鸿胪寺散骑员外郎必须要去长安述职报道,否则就算是无令回京,要徒三千里的。
奉天离长安不过百里咫尺,骑上快马须弥间便可抵达,因为眼下大军都在关外,所以一些朝廷派出去的大小官员都会在灞桥那边等消息,像敬玄这样带着阎诃偷偷摸摸走西渭桥的,居然愣是没被人认出来。
不过到了城墙脚下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