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远轻轻顺了顺马颈上的鬓毛,淡淡道:“年少便容易轻狂,两个女人吃醋拌嘴也不是大事,但闹出人命,未免出格了。”
他声音渐渐转冷,听在白萱耳里更是芒刺在背。
她低头敛目,“是我的错,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请大少爷责罚。”
“游轮事件”已经被修家强势压下,然而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
白萱重伤住院,叶梓琳意外身亡,叶家和修家也为此结了仇。
虽说近几年来港城几乎是修家独大,又有邵家作为强大后盾,即使叶家想要报复,也撼动不了修氏家族在港城的地位。
可是做生意讲求和气生财,宁可多交一个朋友,也不能多竖一个敌人。
修家做事一向低调,“游轮事件”可谓是将其推上顶峰,让所有港城人民都乐滋滋地当了一次吃瓜群众。
这并不是修远愿意看到的,修奕和叶家打擂台归根究底是为了白萱。
这件事,她难辞其咎。
“事情已经闹成今天这个地步,我责罚你还有用吗?”
修远声音淡淡,挥挥手命人将马牵走,带着凉意的目光落在白萱身上,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
“今年,有二十了吧?”
“是,今年刚好二十周岁。”
白萱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地应。
修远眯眸,“果真是长大了。既然是大人了,有些事情,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
“大少爷请讲。”白萱恭恭敬敬。
修远淡淡道:“该吃的药,平时都有吃吗?”
白萱一怔,有些不懂,“您说的是……”
修远面上不冷不热,目光却再次停在她的锁骨上。
白萱心思通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指骨却不由攥紧了,内心升腾起屈辱感。
“……是。”她垂着眼眸,低声应道。
修远微笑。
“那就好。奕儿年轻,难免爱玩,但有些事情你要清楚。玩玩可以,别有什么非分之想,陷得太深,伤的是自个儿。”
白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穿,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一样,面上笑容依旧。
“依大少爷的意思,我还要陪奕少玩几年呢?”
修远神情一冷,笑意凉了下来。
“自然是玩到他腻味为止。就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匹马一样,到了时候,该杀还是杀了。”
白萱浑身上下都透着僵硬。
他是在拐弯抹角地提醒她,她和马一样,不过是修奕养的一只宠物罢了,总有一天他会将她丢弃。
虽然早已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可这种事情自己想就罢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松了松指骨,白萱脸上浮起无懈可击的笑容。
“请大少爷放心,等到奕少像您一样有了名义上的妻子,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修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放肆。”
修远眼眸深沉,扬手就要给白萱一耳光。
她感受到了掌风,却没敢躲,暗暗闭了闭眼,等着脸颊上的疼痛。
“姐夫!”
响亮又清冽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将修远扬起来的手掌堪堪截在半空中,到底是没落下去。
修远偏过头去,眉峰轻扬。
果然……邵浚南骑着一匹黑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在几步远的位置利落地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过来。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脸上,白萱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