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学楼,余震一来,原本还剩些断壁的房子彻底塌了,将整个污水沟都埋在了下面。
云岁岁拼尽全力地跑过去,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她大声呼喊:“彭老师,彭老师!”
顾钧正在指挥独立营的人进行救援,余光看向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好在余震并不强烈,塌下来的预制版也只有一层,救援部队很快就听到了呼救声——是一个小姑娘。
救援部队迅速又小心地破除水泥板,切断钢筋,就看到了彭老师的身影。
她护着一个来打水的小姑娘,就像她丈夫护着她一样。
小姑娘只有手臂轻微擦伤了,而她,一根钢筋贯穿了她的腹部,鲜血正汩汩流下。
云岁岁忍着颤抖,掏出用纱布捂住她流血的伤口。
彭老师看见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我,我要去见老梁了……真好。”
老梁就是她的丈夫。
云岁岁声音哽咽:“您先别说话,保存体力,梁老师现在还不想见您呢,他说了,让您再活个四五十年,等他在下面盖好房子赚好钱和票,再下去享福!”
彭老师又笑了,“好,好……”
她闭上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钧和云岁岁对视一眼,拿起锯就开始锯钢筋。
等他将背部的细钢筋锯掉后,医护人员也赶来了,带队的正是沈银花。
彼时云岁岁正想给彭老师施针止血,沈银花却一把扒开她,冷声呵斥:“你要干什么?”
云岁岁皱眉,但表情还算镇定,“止血。”
“这种事用不着你,见习医生就去做见习医生该做的工作!”
沈银花一挥手,就有人把彭老师抬上了担架,一名护士也接过云岁岁的工作,拿纱布按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
小护士在换了两张纱布后,焦急道:“怎么办,血止不住!”
有人看见云岁岁跟在他们后面,连忙道:“云大夫,你不是会那个什么金针止血吗?快来试试!”
“试什么试,你拿患者的生命当什么?”
沈银花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什么金针止血,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治疗伤者,绝不能碰运气!给手术工具消毒,快!”
她是高级医务人员,其他人自然要听她的话,小跑着回卫生帐篷准备起手术用具。
沈银花有自己的助理医师和熟悉的护士,其他人根本凑不进去,帮着准备好手术用品就去照顾别的患者了。
云岁岁也连忙准备药物和注射针管,但她没有跟着别的医护人员出去,而是偷偷窝在角落里,想着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帮个忙。
可她没想到,沈银花的眼睛跟扫描仪一样,精准锁定了她,“你还在这干什么?”
云岁岁张了张嘴,违心地说:“想跟沈医生学习一下技术。”
沈银花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耐,“出去!”
云岁岁心里满是燥郁,但想到彭老师急需治疗,就没有纠缠,闭上嘴走了出去。
在安置帐篷照顾别的患者时,眼睛却止不住地往手术帐篷那边看。
十分钟后,沈银花带着一身的血走出来,拿消毒手帕仔细擦着手,声音冷静又淡漠:“患者肺动脉大出血,1976年8月4日下午1点43分,抢救无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