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阿烟没事,是惊鸿公子救了阿烟。”叶南烟将宣纸放在了桌子上,眉眼间透出几丝淡漠。
“只不过经历了这一遭,阿烟似乎明白了些事情。从前阿烟确实太过于怯懦了,让阿爹,阿兄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这是什么话,本就是一家人,做什么分得那么清楚的。阿烟,阿兄是个粗人,虽读了书,但心思不似你们女儿家细腻,但是阿兄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叶南烟心脏剧痛,她当然知道她的阿兄待她有多好,所以既然能重来一次,她必须要谋划好,至少要保住她在乎的人。
而且阿兄才不是个粗人,他是鼎鼎有学识的人,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
“嗯,阿烟知道的。阿兄自小就疼我,若是真的有事,阿烟也会第一时间告诉阿兄的,所以阿兄莫要担心了。”叶南烟努力扯着嘴角,想要尽可能的自然而然的展露笑意,可到底是笑不出来。
“你这样想便好,阿陌听说你遇到劫匪,便从军营里跑了出来,现在被阿爹丢到祠堂受罚了。”
“还有,你把这字收起来吧,不然叫阿陌看到了怕是又要多想多问,他是个嘴上把不住门儿的,要是传出去,被有些人拿去编排了,怕是不好。”
叶南风将桌子上的字收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其实本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但是有些人防不胜防,也不得不防。
当今皇帝暴虐,朝臣皆惴惴不安,生怕一句话里哪个字惹恼了帝王。
“还真真是文字狱啊。”叶南烟轻笑一声。
“是这么个理,但有些时候为了自保,难免要装一下孙子。毕竟你我身上系的还有叶家这一百多口的性命。”
“阿烟知道,以后不会再糊涂了。”如今嘴上说着自己糊涂,可叶南烟心里却不这么认为,若是她是掌权人,那错的只能是旁人,断不可能是自己。
“你并非糊涂,只是太过于清醒罢了。只不过阿烟,有些时候人稀里糊涂的活着远比清醒的活着好很多。”叶南风感叹道。
如今这世道,倒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活得惬意了。大晋皇帝暴虐,加上又连年征战,朝臣苦,百姓又何尝不苦呢?
“阿兄你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于仁善了。”
“啊?”
听着叶南烟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倒是把叶南风给说懵圈了。方才不是他在给他的妹妹说道理吗?怎么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头呢?
“没什么,阿兄,我先去祠堂看一眼阿陌。那小子是个刺头儿,阿爹这罚是罚下来了,但是怕是那小子憋着一口气在哪儿呢,免不得又要惹阿爹生气。”
“倒也是,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倒是就怕你了。”
此刻,叶家祠堂里,叶阡陌正端正的跪在里面,而叶诚手里正拿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叶阡陌的身上。
“擅离军营,你可知罪!”叶诚怒吼道。
“我没错。”叶阡陌声音冷硬,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给叶诚气了个半死。
“阿爹!”叶南烟的走到叶诚的身边,握住了叶诚的手腕儿。
“阿烟!你别拦我,我今日必要给这皮小子一顿教训!”叶老爷子高高举起鞭子,作势要抽打在叶阡陌的身上,却再度被叶南烟给拦了下来。
“阿爹,阿陌只是担心女儿,您莫要再责怪他了。阿陌年纪尚小,你这要是一个分寸没把握好,给阿陌抽打坏了,难受的还是您。”说着,叶南烟就将鞭子从叶诚的手里抽了出来,递给了一旁的仆人。
“哼!这狗小子皮实的很。”叶老爷子瞅了叶阡陌一眼,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哼!好好好,我是狗小子,那您岂不是狗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