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夕替,光阴于指尖顷刻不见——
转眼十年已过,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如今的大晋,已经是一家独大的了。而连年在外征战的大晋女皇陛下也能在京中安定下来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了。
“殿下,今夜是庆功宴,可要仔细些,莫要出来乱子去。”虞衡渊合上手里的书,眉眼间夹杂了些许的淡漠之情。
十年已过,当年的小团子如今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了。
若是只看外在的话,李青玉的的确确是当得上温润如玉四字的,但到底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些年来,除却虞衡渊外,李逸安也没少教给李青玉那些个不堪的手段儿。
“虞大人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不过本殿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小团子了,虞大人应该学着去信任本殿下的才是。毕竟~你效忠的人是本殿下的母君大人呢。”李青玉挑了挑眉,语气里满含挑衅。
“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事谨慎些总没有错的。”虞衡渊温润说道。
“罢了,你这些话本殿下也听得厌了,不过~话说虞大人都快四十的人了,怎的还不寻一个夫人,也不担心自己百年后没个收尸的人。”
“微臣只顾得上眼前的事,百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只随缘去吧。”
“哦,本殿下还以为虞大人仍在等母君大人呢。”李青玉嘲讽一笑,而后便稍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离开了宫殿了。
——与此同时,勤政殿里——
叶南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情有些个烦闷。自从回了皇宫之后,她的头痛之症愈发的了,明明也是照着太医的药方喝的药,却总是不见效。
“晚香,药煎好了没。”晚香是叶南烟在外征战时收留的孤女,算起来如今也已经二十有一了,样貌虽生得一般,但好在勤快忠诚。
“好了好了,方才就已经好了,奴婢试了试有些滚烫,便放在一旁凉着了。”晚香将药端了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陛下快些喝了吧,已经凉好了。”
一碗药下肚,叶南烟只觉得苦得厉害。她平生最怕苦和疼了,却一生全是苦和疼……
“晚香,今夜庆功宴,去将孤的那件金线滚边龙袍取来。”叶南烟挥了挥手说道。
“是。”晚香低头微微伏身,便转头去取叶南烟的金线滚边龙袍了,也错过了叶南烟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
未央宫里,李逸安正对着面前的画像发呆。而画像里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大晋的女皇陛下——叶南烟。
“阿烟,过了今夜,你便可以安心的待在为夫的身边了。”
李逸安捻了捻手指,眼里满是病态疯狂。其实他本不想这样做的,只不过叶南烟此次归来带来了一个他最为惧怕的人——楚云骁。
若说虞衡渊,李逸安尚能忍受,但楚云骁不一样。这个男人是叶南烟心底的人,是她永远不能忘记,直到现在仍放在心上记挂着的人,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存在。
很早的时候李逸安就清楚的知道,叶南烟是绝对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但这也无所谓,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楚云骁这个人不存在!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有些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夺走自己的目光和所有。对于李逸安来说,叶南烟就是那个人,而对于叶南烟来讲,楚云骁就是那个人。所以,李逸安是绝对不会叫楚云骁继续活着的。
“父皇,您真的想好了吗……”李青玉站在李逸安的身后,眼神有些犹豫。
他不否认他的母君大人是他最为重要的人,但若是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