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回去之后,皇帝就问,“怎样?”
王公公就过去一边给着老皇帝磨墨,一边禀告道,“陛下放心,小公主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老奴看她今天的气色较之前都好了不少,小脸儿上都有了一丝丝血色,而且精神气儿也有了一些。”
老皇帝点了点头,提笔蘸了墨汁,“还有呢?”
“陛下放心,公主她说往事已矣,她不想小公主今后过的不开心,所以她原本就没打算告诉小公主关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事,即便若是哪天小公主突然问起,她也只会说她的父母是病故的。”
皇帝就怔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去批阅奏折,“这个不现实,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王公公就点了点头道,“是,还是陛下英明,老奴将陛下的意思向公主传达了,公主她没意见,公主她让老奴带话给陛下。
说让陛下您放心,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小公主抚育成人,然后让她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皇帝就搁下手里的朱砂笔,然后轻叹一声,就目光悠远地看向大殿的某一处,仿佛那里有他思念的人似的,“朕与皇后一生共育有两子两女四个孩子,可如今却只剩下了阿瑜。
阿琰是朕的嫡皇长子,朕从小就对他寄予了厚望,所有的皇子当中,朕对他倾注的感情也是最多最深的,可如今他却不在了,而且也就只剩下阿黎这一丝血脉,所以,无论如何朕也要给他保全了。”
见他忧伤的模样,王公公就劝慰道,“陛下您不必过于伤怀,倘若泉下有知,殿下知道您竟是如此的挂念于他,想必他也会不安的!”
老皇帝的眼神突然地就变得无比的犀利和坚硬了起来,“但是朕却不后悔!若是重新再来过一次,朕依旧会如此做!朕的大魏江山,朕手中的皇权,绝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与挑衅!”
王公公就不吭声了,然后就又见老皇帝垂着目光哀叹道,“这一生,确实是朕负了他们,我只希望他们在那边不要记恨于朕才是,若是有来生,朕再做他们的好父亲。”
“不会的,殿下们又怎么记恨您?殿下们一直最尊敬的人就是您了!”
皇帝嘴角就勾起一抹浅笑,跟着也就不再言语了。
也许是有了巴陵公主的那份承诺,所以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皇帝就当着满殿文武大臣的面连下了四道旨意。
首先便是为已故的皇后、太子一脉,以及一些已故的朝中肱骨重臣平冤昭雪,说他们并没有造反夺位的意思,而真正行谋逆窃国之罪的是乱臣贼子公羊错和郎严超等人。
这些人实乃罪大恶极,不仅剥夺其官爵封地,而且还要毁其族庙,诛其九族,着廷尉和南北军统帅各带一千人等三日后皇城外西北角的菜市口斩首示众。
而之前被他们所陷害污蔑进大牢里的皇亲国戚,朝中众臣,及其他们的家属家眷们当即释放,恢复之前的爵位和归还其之前收缴的财务,像那些无辜枉死在牢狱里的人或者人家朝廷会酌情地给与一定财物补偿。
第二道圣旨就是赐死后宫的韩夫人,还有就是将她所出的四皇子九江王萧宁由原先的亲王改封为合浦郡王,封地也由原先的九江郡改为合浦郡,同时也向满朝文武宣布其永无继承大统的资格,理由是其母心肠歹毒,暗害嫡皇孙,容不下族亲,有其母必有其子,令五日后便启程前往封地,无诏永不得回京!
第三道圣旨则是罪责前廷尉和看守天牢的那些牢吏和狱卒们的,说他们玩忽职守,落井下石,捧高踩低,不敬皇族,前廷尉罢官免职,后世子孙永不得录用为官,牢吏和狱卒则是庭杖一百,黥刑发配边塞从军,永不回京。
第四道圣旨便是赐封巴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