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包厢里的云陌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小符郡的百姓这么好玩儿。
还有这说书先生的口才真好。
“至于这几位飞马而驰的几位英雄是谁,这新河水又是从何而来,这水又作何名,咱们明天接着道来。”
说完,说书先生摇着扇子离开。
只留下满室嘈杂的疑问。
妈呀,还有番外连载,不错不错,这个设定给满分。
“用膳,”叶泓辛扫了眼咬着筷子笑的奇奇怪怪的云陌忍不住出声。
“好的好的。”
“主子,你就不好奇为何这沿途而来都是在谈论新河水。”
叶泓辛淡淡的扫了一眼云陌见她撇嘴继续用膳才重新端起碗来。
但手上的动作却慢了许多,好奇?
他更好奇的是这新河水能不能让兖州的百姓好过一点。
兖州位于南北交界处,南边的永河不经过,北边的越河在盛州西边而过却偏偏绕过了兖州,这里的百姓吃水都是难题,一个村斥巨资打一口井,而且井的深度比其他地方多上两倍不止。
庄稼更是不可能浇水,全靠天吃饭,收成也比其他州差许多。
所以兖州专出懒汉,一是因为无论怎么勤快,一年的收成除去赋税之后都得饿肚子,二则是因为不出门、不干活就不会饿。
现在新河水穿兖州而过,稍微辛苦点,地里浇上水,收成也能好些。
离新河近的良田也能种上水稻,水稻可是比小麦的产量高一成多呢,别看这一成没什么,要是在灾年期间可是能救命的。
这小东西确实有本事,一次又一次的令他惊喜。
“嘿嘿您吃,”云陌感觉到叶泓辛一动不动的眼神后心虚尬笑,她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也没表现出来呀,难道看出来了。
“嗯,”叶泓辛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她略显慌张的神色,嘴角轻扬,这小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是在打小主意,但不是鬼主意。
云陌低头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让叶泓辛放人。
大伯一家被发配盛州北部,祖母、三叔都在那边,据此不过两天的路程,她都走到这儿,要是不去看一眼说不过去,记忆中云家家风极好,兄弟和睦,母慈子孝,半点没有这个时代的重男轻女,反而祖母对云陌和堂姐比几个哥哥还好。
云陌有个小名儿叫心儿,堂姐闺名宝儿,可见她们的受宠程度。
想到这儿,云陌不得不感慨一句老皇帝的帝王谋术,一方面又想让臣子鞠躬尽瘁,一方面又处处提防。
六年前祖父战死沙场,老皇帝本该论功行赏褒奖荫护永昌侯府,但是又忌惮云家三十万兵权,忌讳颇多,恰逢大伯的政敌攻讦便顺势而为,大伯遭了贬谪,而她爹娘却以戴罪立功之名远赴边疆,无召不得回京。
云陌小小的人被带进宫养在太后名下,何不是人质,奈何永昌侯夫妇一肚子气还得叩谢君恩。
也不想想,要是云家拥兵自重,想要独占北境,还用得着一家老小受这鸟气,早就起兵造反了。
至于为何大伯作为嫡长子却不继承爵位,而是她爹老二成了永昌侯,当然归功于老皇帝的心机。
大伯家二子一女,嫡长子残疾,御医断定此生难愈,四哥一方面年纪小,一方面又是继室所出,身份上难免欠缺。三叔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至今只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而她爹继承爵位就不得不戍守边疆,这几年边境摩擦不断,自家二哥,三哥和爹娘有随时战死沙场的风险,这样一来云家后继无人,老皇帝便可趁机收回兵权。
简直算无遗漏,就连自己老婆,先太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