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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钟,让肖成功的心悬在半空,仿佛过了三个世纪那么久。
崔省长开口了,语气并没有很严厉,但在肖成功耳朵里却极为有震慑力:“成功啊,你是怎么搞的?在西州整出这么一个烂摊子!”
“省长,成功不才,辜负了您的厚望,愿请求处分!”
面对崔长河,肖成功五体投地般谦卑,深刻地检讨着。
“你的处分以后再说!谷大为必须为这件事承担责任!专案组已经控制他,不久就会免他的职,后续的处理再说。”
肖成功一听,心里一急,道:“省长,能不能不对谷大为采取双规措施?据我所知,他没有收钱,这次事故瞒报,他也并不知情,再说,这种事情都是能瞒就瞒,其他市乃至其他省都是这么做的还有一点,他是市长,也是我的左膀右臂,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崔长河不容他说完,打断了他:“你糊涂,出了这样的事,哪还能想着全身而退?那个谷大为,我本不看好,是你极力向我推荐的。现在看,任用他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做事没有章法,连底下的煤老板都管不住、搞不定,出了事还瞒报,让我在政治上和舆论上都极为被动!还有你,动动脑子,现在是安全责任的事吗?现在捅到了省委,等于递了一把刀子,胡天林抓住这件事不放,当即在常委会上给我难堪!他是要搞大。想要从安全事故演变到发展路线之争,以此向我开炮,甚至向中y进谗言!不抓谷大为,怎么给胡天林交代?再说,张潜江都去了西州。胡天林不动,我也不能动,你们谁能顶得住张潜江,他要抓谷大为,谁能拦得住?”
“省长,成功糊涂,罪不容赦!”
肖成功惊出了一身冷汗,继续自我检讨。
崔长河可是他的大树,没有崔省长,他根本难以生存。
“省长,不过那些人也太愚了,咱们全心全意发展经济,在前面猛干,他们却在后面想法设法使绊子,经济工作可是党的中心工作,他们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说起来真让人生气!”肖成功旋即义愤填膺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方面是政治斗争,利益使然。另一方面,胡天林老了,人老了冲劲儿就不足,会生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这几年行事比较激进,也是为势所迫,胡天林看似隐忍,其实是隐而不发,埋伏在一旁等着我犯错!想不到啊,终究是被他抓住了机会。这次是正面交锋了,可谓生死搏斗。谷大为能力不行,自己撞到枪口上,给他们递了这么一把刀子?我怎么保他?我不仅不能保他,还要主动要求对他严惩!这叫毒蛇噬手,壮士断腕。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