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可真到了离这一刻，看着路知宜不断远的背影，程溯还是无法若无其事地转身。
路弘站在一侧，顿了顿，轻拍程溯的肩，“你是她选的那条路，别辜负了她。”
程溯声音沙哑，克制着情绪承诺：“一不会。”
车里的人又来耳边催促，“时间到了。”
程溯的视线久久停在路知宜身上，直到最后变得模糊，彻底消失。
从a大离开，车快速行驶在北城繁华的高架上。半小时后，程溯又回到了机场。
这次等着他的是林君娅。
“一件行李都没有？”林君娅看着两手空空的程溯问。
程溯很冷淡，也有些自嘲，“我还需要行李吗。”
林君娅微顿，又笑，“没错，我林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缺。”
程溯没应她。
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带。
程溯将自己剩下的所有钱都合并到一张卡上，塞到了路知宜的录取通知书里。
而他，只带了一件最重要，谁都无法取代的东西。
直到拿到护照，程溯才知道要飞去的国家是瑞士。
其早该猜到的，那里环境优美，医疗发达，的确适合一个病人休养。
飞机上，林君娅递给程溯一份资料，上面列着详细的计划。
“从今开始你就是我林家式的继承人。”
“如你愿意，我会着手给你办理新的身份。”
“除了照顾公，到了那边我会安排你重新考试，是晚了些，但一切都来得及。苏黎世大学是你母亲曾要去留学的地方，她没能读成，希望你能帮她完这条路。”
林君娅说了很多关于未来的计划，程溯只是听着，没说话。
看着湛蓝的，他拿出路知宜给自己的那个信封。
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是他曾玩滑翔伞拍的那张合影。
她仰着头，他也微低着视线看她，彼此眼里照着对方的影子。
照片的背面，路知宜留了一句话。
黑『色』的笔迹只有三个字——
【我等你】
下面写着两人的名字，中间画了一个红『色』的心。
万米高空上，程溯唇角忽地就蔓开了弧度。
他笑了笑，看向舷窗。
未知的这几年似乎不会那么难熬了。
他所有的生活都将只了一件事而期待——
再见她。
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