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着傅一山的话落。
原本神态还是如常孤冷的王敬安顿即失色。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抛出这个问题?”
凝视着傅一山的双眼,王敬安气场全开地冷冷反问。
“不,王大少别误会,我只是结合你说的那些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而已,绝对不存在什么抛砖引玉!”傅一山连忙解释道。
“那就打住有关我五叔王峥嵘的话题,我大前天来的江州,除了代表王家去对叶辰作出人道探望之外,就一直待在腾龙酒店里头,燕京那边发生的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尚未深入了解!”王敬安阴沉道。
不至于无知到意识不到这对于王敬安,甚至是对于整个王家而言都是极其敏感的话题。
傅一山适可而止地在浅浅试探后打住。
旋即话锋一转道。
“王大少,对于那家伙要成立‘同济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他的意图目的已经很显然,就是想让咱们经营的心血沦为他的嫁衣,不出意外…咱们的圈子阵营中,那些优质成员都会被他一网打尽笼络到‘同济会’的,除此之外…咱们这些年或扶持或提拔或找人栽培的各界顶级精锐翘楚,也都会被他给全盘接收!”
“你是想问我甘心,对吗?”王敬安摇了摇头。
傅一山微微一怔。
继而失笑道,“甘不甘心这个问题已经没意义了,从咱们下榻于腾龙酒店的那一刻起,甘心与否显然不再重要,我只想知道咱们能得到什么,又或者是如果那家伙无法让咱们满意的话,咱们又该当如何处之?哪怕十个我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代表我能接受被他无限剥削!”
“不知道!”王敬安直言摇头。
“不知道?”傅一山愣声道。
“我曾以为我能看穿他,可事实证明他的思维异类到了极点,我揣测不透!但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他不会让咱们吃亏,至少从明面上看,他不会让咱们吃亏!他对人性的拿捏,是我既往从未领教过的那般炉火纯青,所以你不用去担心那个问题!”王敬安道。
“合着换而言之就是咱们被卖了还得替他数钱的那种?”傅一山道。
“不至于!”王敬安摇头淡淡应作。
傅一山沉默下来。
短暂片刻后。
神情突然陷入少有的凝重中。
道,“如果‘同济会’在咱们的牵头下成立起来,那么从某种程度上就该意味着咱们对他马首是瞻了吧?”
“区别只是背地里的马首是瞻跟明面上的马首是瞻罢了,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叶辰让你为他干某件事,某件能确保自己不会身陷囹圄的事,你是答应还是拒绝?”王敬安发出这么一出拷问来。
傅一山闻言又是一怔。
嘴皮子无声张合了两下。
最终在欲言又止中再陷沉默。
豪华套间的客厅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王敬安没再理会傅一山。
自顾自地从沙发上站起。
走到客厅一侧的水吧旁拿出一瓶巴黎水兀自拧开,往嘴里灌了起来。
完全没有去问傅一山要不要也来上一瓶的意思…
“我听我父亲说,他又进京面圣了!”
沙发上。
沉默了好一会的傅一山突然来上一句。
背对着对方的王敬安不咸不淡地轻轻嗯了一声。
仿佛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意外似的。
“除此之外,他昨天还去了一趟智库大院,从中午直接待到晚上,离开的时候还是第一国士何正峰何老亲自送他出到大门口的!”
在王敬安的依旧背对中。
傅一山再又深沉道。
“嗯!”
还是没有回头。
王敬安喝下一口巴黎水后轻轻嗯了一声。
“你对这些似乎并不意外?”傅一山挑声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