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魏清澜害怕的看着突然怒起的王氏,眼中满是胆怯。
她从来……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暴怒过。
这些年来母亲所教授她的,可都是大家闺秀该有的礼数,作为公主的女儿,王氏自诩不是那些沉不住气的农妇。
可现在她的脸色扭曲得吓人,脸上的胭脂因为脸部过大的动作而簌簌的落下粉末。
“魏清影,纪婉怡……你们好得很。”
她冷笑。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另一边的魏清影不知道王氏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但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对她而言王氏这次牵扯到自己的母亲,那这表面的婶婶侄女儿也不要装作感情深厚了。
“将军说的果然没错,这个魏家二夫人看似温婉脾气可亲,但说到底肚子里想什么还是她自己知道。这下她一时失言这么说夫人,那之前为何不喜小姐的一切也都说得开了。”
木棉愤愤开口。
“听军中的婶婶们提起过,当初父亲的婚事在皇城之中闹得很大,但被有心人遮盖,这些年来,就算知道些什么的人被问起也闭口不谈了。想来我这位二婶婶当初也是当事人之一。”
父辈之间的事魏文鸿很少向魏清影提起,故而魏清影知道得也不多,只知二叔和二婶对永川王和永川王妃这两个位置一直耿耿于怀。
而今日她看见王氏说起纪婉怡眼中的仇恨和愤怒时,她一直的困惑也消失了。
为什么王氏明明只是二叔的妻子,就算夫妻一心,那也不可能比二叔还不喜欢她才对。
原来如此。
原来王氏当初准备要嫁的是父亲么?
“小姐,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沉香问。
“自然去办陛下吩咐的事。”
沉香:“可瞧着二夫人的模样,这件事想来定然会纠缠到底,咱们的行动怕不会那么顺利。再加上如今二老爷也是陛下的人,她若是告到陛下那儿去,陛下对小姐免不得生出不喜。”
魏清影倒也不担心:“这次的茶室杀人案为的就是让她们安生些,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和我那个妹妹绕这么大的弯子。”
木棉:“小姐知道二夫人会闹到陛下哪儿去?”
“猜到了。”
魏清影拿起笔开始写什么。
“只不过她到底是忘了,若是我真的那么分不清轻重,陛下也不会真的那么敢用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陛下待人处事的准则,对陛下来说,我二婶婶若是真的要二叔在陛下的面前告我的状,那就是不信他。”
“到时候反倒是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沉香的眼睛发亮。
怎么也看不出这么活泼的丫头在不就之前的杀人案之中,就是凶手。
“那是必然的。”魏清影吹干了纸上的墨水,装好在信封之中:“郑国公府的世子殿下亲自来查这件案子,他想审问谁就审问谁,他想怎么审就怎么审,毕竟皇亲国戚……谁不是呢?”
王氏最得意的就是她那个公主的母亲,可顾承影的父亲还是皇子呢,想要魏清澜不被拖累下去,那就得看看,陛下是在乎自己的心腹兄弟,还是在乎她这个隔了一层的亲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