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旁人定会以为这是一个身有缺陷,免不得脾气变得柔和之人。
可并非如此,魏清影在来皇城之前不是没有研究过其人,比起母亲和舅舅的活跃,他虽然存在感不高,却每一次露面,都能让所有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最为瞩目的大抵便是当初亲手彻查自己亲大舅舅贪污一案。
要知道邵家和他母亲最亲近的可不是现在的小舅舅,而是与他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大舅舅,谁都知道,只要大舅舅在,大皇子的母亲在邵家话语权决然比现在高上不少。
可就在大伙儿都以为这个大皇子免不得偏袒自己亲系时,却不想最后查出的金额数目却高得吓人,此数目一出,激起民愤,龙颜大怒,邵家长子被流放死在路上,邵家也因为这件事收到过重创和动乱,若不是邵瑄,想来如今的邵家估计也嚣张不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出大义灭亲,可是把这个“皇长子”的名号硬生生的烙印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之中。丝毫不会因为他身体虚弱而淡忘。
“陛下担心这个大皇子娶那匀国公主不成?这如何可能?自古皇后可不能被外族女子当了去,便是当初最为荒唐的逐帝再喜欢外族女子,最后也不过一个皇贵妃的位置,死后连追封也未曾。”木棉关上门和窗户,一面疑惑:“要是以往也罢,大盛国力强盛,那些公主来了不是成为陛下的妃子便是当了那个得宠皇子的侧妃,但现在的大盛,若没有一个正妃之位,想来那匀国人也不会罢休。”
“大皇子怎么可能会娶那公主?”
这等于主动退出夺皇位之列。
退一万步就是大皇子乐意,邵家人强压着他的脑袋也决然不会愿意。
魏清影揉了揉眼睛,拿起了一旁的花样笔画,其实她也并不太喜欢女红刺绣,只不过此物的确能让人很快的静下心来:“规矩向来都是可以改的。”
“万事总要有一个先例,逐帝做不成,不代表后面的人做不成,不是你说的嘛,大盛早就不复往昔,若是外族女子为后能让大盛安生几十年,没人不会同意。”
“陛下担心是大皇子真的想到了这一层,想要借着匀国的势力,届时无需名正言顺,皇位便可颠覆。”
要杀头的话被一个闺中女子轻易的说了出来,或许在她的眼中,这和手中的花样没什么区别。
“他怎么敢!?”沉香长大嘴巴。
魏清影说的不含蓄,那明明是篡位!
谁能想到一向体弱的大皇子会想到篡位!
“他怎么不敢?”
魏清影反问:“轮文力他有一个丞相的小舅舅,论武力他有匀国的支持邵家在军队之中提拔的将领,论民心……你以为他大义灭亲当真是做给你看的吗?”
“样样具备,届时篡位只需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没人会说半句反对。”
“‘亲、亲君侧’?”沉香结巴:“这‘君侧’指的是……”
她对上了魏清影含笑的眼睛,那笑意确实冷冷的,带半分感情:“你以为呢?”
是魏家!
确切的说,该是永川王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