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魏清澜的态度如何,对于魏清影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左右她给出去的只有一条路,而另外一条,永远都会是死路。
“小姐,来人了。”沉香低声道。
话音刚落,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门外,只见最先走进来的是一双黑靴,再入眼就是一个精瘦挺拔的中年人,眉眼锐利,眼中还带着淡淡的怒气,衣袖间有一处不明显的暗沉,他一进入,淡淡的血腥味就浮现。
他的衣裳有些凌乱,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可见来时是真的急切。魏清影知道,丢的东西足够孟书易如此失态了。只是没想到孟书易比她想的还要沉不住气。
因为屋子里都是女眷,瞧见这么多外男出现,大多都是可以以扇掩面,或是避开,倒显得当事人格外的瞩目。至少在孟书易的眼里,魏家人自己妻子女儿已然是重要的。
前者事关生死,后者是骨头夫妻之情。
“孟大人,你来了正好,你们孟家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把我们引过来杀掉的?”尖着嗓子说话的金氏言语之间多有刺耳:“一会儿有是刺客,一会儿有事让人把我们围住,现下好了,直接说我们偷了你们家的东西?这这这、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的声音一向不小,如今在这个场合,只让人觉得脑袋突突青筋直跳。
可惜孟书易并未注意她,甚至没有对任何人一个交代,而是直径走到魏清影的面前,顿了一下,他的头发白了大半,眼中却神采奕奕,看着魏清影的目光带着审视和冰冷的怒气,突然在众人面前拱手行了一个原本不该向一个小辈行的大礼。
沉稳的声音道:“魏小姐。”
“爹爹!”孟姝玉不可置信,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向觉狠辣的爹爹为何突然对一个边塞来的女人如此“恭敬”。
魏清影微微侧了侧,避开了孟书易的礼,对孟书易同样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温和:“清影见过尚书大人。”
孟书易目光流转:“说来我与王爷也算是旧识,当初和我们走过来的老骨头活着的也不多了,这些年来未见,没想到再见时竟然是王爷的女儿,实在是人生无常。”
魏清影笑容不变:“父亲也对清影提尚书大人,直言道孟尚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读书人。”
永川王还未到五十,孟书易也不过四十五,却自言他们这些老骨头活着的已经不多了,可见这些年来,杀戮从未停止。而活下来的,谁都不是善茬。
“王爷谬赞了。”孟书易皮笑肉不笑:“当初王爷便是一个爽快人,便是对我这一个读书人也是以礼相待,从未轻视,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也该是个爽快人不是?那不如今日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他向魏清影伸出手:“还望魏小姐能将在书房之中的东西还给老夫,如此,老夫也当今日魏小姐做的事儿没发生过。那物件对老夫来说实在重要,魏小姐若是不还回来……”
他故意的停顿练了片刻,笑了笑:“也莫怪老夫用些非常手段。”
“!”
若说之前孟书易话里还是客气的话,最后这一句无疑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当着如此之多的官眷扬言的威胁,等于在文武百官面前威胁没什么区别。
其他人只觉得今日疯的实在太多了,连这个平时笑面虎的孟尚书也疯了,竟然敢怎么明目张胆的想要对官眷动用私刑。
就算如今坐上的皇位岌岌可危,了到底是还是天子底下,孟家这么乱来,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们知道,知道邵家要反?!
故而才不管不顾?
魏清影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尚书大人这是在威胁清影?”魏清影睁大眼睛,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袖。
孟书易的脸色变沉:“魏小姐这是不愿交出来?”
“此言差矣。”魏清影摇了摇头:“尚书大人说的没错,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