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影一愣,一时间也没想到沉香能给顾纯钧重新起了个名,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道:“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魏清影眼中多了几分暖意,她对沉香一向较为宽容。
“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不善罢甘休又如何,我还能送他去见阎王呢!”沉香对顾纯钧的印象不好,却又担心魏清影:“小姐,你不会让他偷摸到府上了吧?他是个男人,若是在边塞,没人会计较这些,可在这皇城,被人发现女眷和外男有所来往,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姑娘家身上扣屎盆子!真真毁了一辈子清白了!”
“是了,之前到皇城的时候小姐你便让程叔换下那人,让他走了,若是真的偷摸到王府岂不是太危险,不如等过些时日,我们站稳脚跟在想办法把人弄进来。”木棉也想到了这一点。
顾纯钧如何她们不关心,可要是牵连到魏清影,那决然不行。(顾纯钧:?)
魏清影捂住手,一双大眼睛瞧着着急的两人,不解的道:“为何要想办法把他弄进来?”
沉香:“您不是说过,在皇城,可以把他当自己人吗?若是在外面,他能做甚?”
“我是如此说过。”魏清影不置可否:“可若是连进王府的本事都没有,那便是我将他弄进来,也不见得能做什么事,倒不如不用。”
木棉思索片刻:“小姐的意思是……”
“我告诉他在三日内找办法自己进来,三日之后毒发若是他进不来,那便可以直接去西街的最里面的铺子。”
沉香:“我们从那儿接应他?”
魏清影奇怪的看了沉香一眼:“不,我让程叔在那儿给他买了一副好棺材。”
沉香:“……”
木棉:“……”
……
与此同时,撑着伞站在街上的顾纯钧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嘀咕:“奇了怪了,什么时候身子骨这么弱了。”
他摸了摸腰侧,那儿裹着一层一层的白布,里面还有价值不菲的金疮药,原本被雨水浸泡裂开的伤口这些天也算得到的好转,他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面软心硬的姑娘,明明年岁不大,可做事儿倒是极狠。
不过想来也是,永川王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呢?
“公子?公子?”
顾纯钧被人叫回过神,递过来的是一个盒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物件,因为下着雨,即便大盛宵禁是三更街上也没几个铺子,这一家是难得开着的,老者看起来很和善,眯起眼睛笑着道:“已经包好了。”
顾纯钧利索的从腰间拿出钱袋子递过去,那钱袋子看着皱巴巴的,被雨浸泡过,有几经周折,不知受了多少揉捏,被递过去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的钢镚响。
方才还和善笑呵呵的老者目光渐渐变得狐疑,打开数了不多不少才松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原本站在此地的少年已经只看见一个背影了。
“真是奇怪。”老者喃喃。
瞧着街上的行人和天气,便也早早收了铺子。
却见顾纯钧把盒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脚步很稳,举着伞的手背青筋微微鼓起,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衣角也丝毫不介意,朝着永川王府恰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一处府邸前,瞧也不瞧颇为威风的大门,胡乱的扣了扣门环,过了片刻便有下人打开了门,见到顾纯钧眼中又惊又喜,顾纯钧扯出一个笑脸,走进进去,不过半响便传来中年男人的咆哮声。
“王八犊子!你还知道回来?!余伯,给我削根竹条子来,我今日非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余伯救我!”
“老爷息怒!少爷好不容易回来……”
院子里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闹腾。
气极的男人没发现自己儿子一溜烟直接绕到了后院,一路瞧见顾纯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