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钧原本一直未落下的嘴角到底还是抽了抽:“……定然有非凡的意义。”
魏清影赞同的颔首:“可以这么认为。”
她转身入了马车之中,沉香和木棉也紧跟其后,却回头对着顾纯钧笑出声。
能被小姑娘回眸一笑,这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顾纯钧总觉得不太对劲,偏偏又想不出来。
“走吧,阿三,包好伤口,你还得赶马车呢。”程叔也不再是愤愤的样子了,一脸笑呵呵的对顾纯钧道。
顾纯钧梗这脖子:“不知小姐所指的深意是何意?还望这位大哥指点一二。”
“啊,深意啊,哈哈,算是深意吧。”程叔笑声爽朗,军营里的将士对这种大雨也司空见惯,不着急去收拾:“阿三是当初小姐养的一只小狼狗,都安息好多年了。小姐这次给你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很器重你!”
说着他拍了拍顾纯钧的肩膀。
顾纯钧:“……”
“得了吧,看你也起不来,我来扶你过去。虽然你小子看着就不是好人,可小姐既然打算用你,自然是有她的深意。”说着,他自己倒了两颗伤药,自己吞了一颗,另一颗递给顾纯钧。
“这是补气的,吃了好受些。”他吞下后继续道:“以后别叫我大哥,差辈了,一把年纪了叫哥我害臊,叫我程叔就好。”
顾纯钧见他吞下去了,闻了闻,的确只有补药的味道,方才服下,却被程叔扶起时牵动了身上的伤疤,疼得闷哼,还没从刚才那句“小狼狗”的劲缓过来,扭头看了一下那辆挂着穗子铃铛的马车,无奈又有些气恼的笑了。
谷州离皇城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本来也不是多么重要的官道,大雨之下更是鲜少见人,收拾完尸体过一会儿血迹就被冲刷干净,倒也便宜处理尸体的众人。
马车内魏清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上被沉香强硬的套上了大氅,脸色淡淡的,看着木棉从水壶之中倒出凉茶,还没去接就感觉到马车的响动。
“小姐。”
是顾纯钧的声音。
“嗯。”这算是回应。
木棉瞧见了魏清影的目光,将帘子拉开,顾纯钧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有些大,大抵是程叔的。最上面是蓑衣和斗篷,俊逸的眉眼流露的笑意让人总感觉这是一团火。
“从今日起,你便和她们两个没什么不同,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话,到了皇城,最好小心一些,毕竟在我身边,很容易死。”
魏清影像每一个新主人会告诫的话一样。
顾纯钧挑眉:“死士?”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问来历不问身份,也可全然相信一个外来人,小姐的心胸宽广,小的佩服。”
他接过木棉递过来的茶,见着魏清影朝他举了举杯,爽快的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嘴角勾起:“可是小姐就不怕小的背主么?小的可是杀人的好手,而小姐就在眼前,小姐便是在防备,想要活下去的可能也是极小。”
魏清影:“不担心。”
“为何?”
“程叔给你的药是补药也是毒药,若是敢生出二心,自然会肝肠寸断。”
“可他不是也吃了吗?”
“可他有解药。”魏清影自然的接话。
沉香和木棉等着的就是这个时候,得意的笑看着顾纯钧,前面领头的车马开始走了,顾纯钧笑容没塌,只是将茶杯没好气的还给木棉,低头在袖中拿出的一颗丹药,抬起头的时候,狐狸眼眯起,对着魏清影露出一个懒懒的笑。
这样的得意实在想要人在他的脸上踩上一个鞋印子。
“小姐到底还是初次出门在外,江湖中狡诈之人多如牛毛,想要混得久一些,自然要学会不可随意吃别人的东西。”
沉香惊呼:“那你的伤岂不是疼死?”
她们可记得这人身上的伤不轻,便是腰侧的伤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