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看穿他的激将法,顺手将匕首插在他的肩膀,朝他膝盖轻轻一踢,迫使他下跪。夺走他方才偷偷摸出的竹筒,“让我们来玩玩,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
“你们外族人实在歹毒可恨!”
何慕脸色落下,冷如铁,掐紧他的下颚,将竹筒猛地插进他嘴里,眼里只是一片死寂,像是荒芜千年的山地,沉重而森然,“你跟我说歹毒?难不成把自己当白莲了?”
“不过是,彼此彼此。”何慕大掌拍在领头的脸上,将他的狼狈与败落收入眼底。
领头的喉咙被竹筒插破不少,吐不出咽不下,疼痛以一种极度屈辱的方式刺激全身,他无法申辩,面部极度扭曲,眼泪不自觉的溢出,他惊恐,他愤恨,他失去自尊。
弓弩的箭突然刺进何慕的腹部,他眉头微微蹙动,眼中的冰冷染上一层恐怖的狠厉,不急不躁地伸手覆住腰腹,墨色的衣裳看不出损伤,白皙的指尖与掌心沾染到殷红的血迹。他额头青筋凸起,幽怨的盯住前来的女人。
阮琳举着弓弩慌张跑来,满地的尸体令她更加痛恨这群人,她害怕又紧张的靠近领头男人,“巴颂伯父!”
“你对他做了什么?”阮琳饱含泪水的怒视何慕,斥问。
何慕忍着伤痛,冷哼:“你眼瞎了?”
阮琳气到发狂,恨不得扒掉对方的皮,她将弓弩对准何慕的心口,就要摁下那瞬,手被踢飞,弓弩掉落在地,她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又惊又怒,干脆直接冲上去肉搏:“我杀了你!”
何慕只觉腹部有千根针扎,又好似火烧般灼热疼辣,方才的动作牵连着皮肉,撕裂感迸发,他隐忍出汗,与阮琳对过几招,最终扳住她的手腕,猛地朝反方向按下。
阮琳疼得张嘴,眉眼皱成一团,吃力地抬腿朝何慕腰腹踢去。
何慕松开她,用小臂挡住她的腿,再出点力反击。
阮琳直接摔倒在地。
何慕脸色已经苍白,却是神态自若,他到巴颂身边,干脆拔出肩肉的那把匕首,甩了甩血液,声音冰凉,“是唤醒我夫人,还是你们去给她陪葬,选一个。”
阮琳看向呜咽痛仰的巴颂,磨着牙齿,不得不妥协,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他,“放我们离开!”
何慕稳稳接到手,将匕首甩进地面,再不管两人,立时跑去石头后面,先检查虞乐的气息是否稳定,随后松了口气。
阮琳趁机带走巴颂,他喉咙里的竹筒卡得厉害,不取出来会出事的!
“我的箭上有毒,他必死无疑,回去从长计议。”
何慕自己试过一颗,确认无碍后才喂给虞乐。
他捂着腹部微微抽吸,咬紧牙关,忍痛拔出箭矢,瞧见血色黑的不对,不禁庆幸自己随身带着解毒丸。
服下后,他简单替自己清洗伤口,随后撕裂衣裳,暂做包扎。
何慕穿好衣服,看向仍旧未醒的虞乐,咬牙将她抱起。
此地不宜久留。
何慕带着虞乐在林子里走走停停,天色已晚,两人还未走出树林。
他实在有些吃力,使劲甩头让乏力犯困的自己清醒,再走两步,腿直接曲跪在地,他紧张的抱稳怀中人,眼前一片模糊,最后脑袋重重的下坠,什么也看不清
夜深人静。
虞乐脑袋昏沉得厉害,一边撑起身子,一边揉着脑袋,看着眼前乌漆嘛黑,她陷入迷茫与恐慌。
“什么情况?”
虞乐站起身来伸出五指,依稀可见轮廓,奇怪:“我感觉我睡挺久的,怎么天还没亮?”
她挪了两步,碰到什么软体,温温热热,吓得她失声,心跳猛地一停,又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