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不好意思拉下脸,嘴硬扔一句:“那你呢,把夫人落哪儿去了!”
品月扭头看向桃夭,方才就觉得怪:“你还没通知他吗?”
桃夭摇头,声音清冽如泉:“这种事没必要告诉他,左右也帮不上忙。”
元青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她们到底有什么瞒着他!
“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事都不跟我说?”
品月觉得桃夭言之有理,“跟你说确实没用。”
桃夭一心搞正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收拾。”
品月带着琥珀也走:“芰荷一人在厨房呢,我们赶紧的,弄好了去帮忙。”
元青定在原地,看着三道扬长而去的背影,他双手叉腰,有气没处撒,左右走两步,遗憾离开。
正事要紧!
他火急火燎地回到偏院,站在主房门边儿,吞咽着,手握成小拳头,轻轻敲了敲,“公子。”
“进。”
元青闭眼顺顺胸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实禀明事后才不会掉一层皮。
他推开房门,又合上,见到书案前提笔落字的何慕。
何慕察觉到对方小心又直白的目光,畏畏缩缩,想必是要回禀那件事了。
“有话直说。”
元青被点,腰都直了起来,来的路上就想过各种说辞,眼下突然紧张,什么也想不出来,直接说:“公子叫属下送的信,属下还没送出去。那个地方叫玲珑楼,不仅没有姓虞的,还颇有风花雪月之息,与寻常人所居大有不同。”
何慕提笔落字的手一顿,他并未抬头,元青也无法看见他阴晦不清的眼神。
竟然送到青楼去。
看来她娘真正的所居之地,与这个方向相差十万八千里。
何慕异常冷静,尚有心情说闲话:“看不出来吗?夫人体恤你,特意给你找了个风月场。”
元青一愣,心里爆炸:来个人帮帮忙,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何慕见人还不走,终于抬眸,“还有事?”
元青被问得脑袋空空,喉咙里挤出一句,“就,夫人她……”
桃夭这嘴倒是严实,何慕简单解释:“已经归宁,过段时间回来。”
元青没想到,怪不得品月她们说,告诉他也没用,原来是真的。
不过为什么,公子没去?他可听说过,归宁是需要丈夫陪同的。
可他也不敢问。
何慕见他还不肯走,干脆撂下笔,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还有什么事,全说出来就是。”
元青摇摇头,又着急忙慌地从胸衣里掏出信封,呈上:“这是夫人的信。”
何慕接过信封,目视元青退出房门。
他悠悠拆开信封,看着纸上的字字真切忍俊不禁。
这不过是设计拿到照身帖的障眼法罢了。
该说虞乐什么好呢?
倔强的笨驴。
可爱的小鹿。
爆炸的老虎?
或者,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