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上来想劝拾年走,人家不卖她们也没有办法。就在拾年快被琼斯拉走的时候,络腮胡子又骂了少年一句什么,少年凶狠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男人抬起手就要抽。
“小姐!!”琼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在她转身的时候拾年已经跑回到了少年身边,她手里还拿着出门带的小洋伞,直接朝络腮胡子脸上呼了过去。
络腮胡子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本能向后退,本来要打到少年身上的鞭子换了个角度从拾年的头顶刮过,还好没有打到她的脸,但是小皮帽被打飞落在了污泥里,看着是不能要了。
“你,你!”一头黑发垂落下来,络腮胡子和围观的人都有片刻的愣神。拾年很少在人前露面,人们可能不知道公爵家的二小姐长什么样子,但是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却昭示了她的身份。
“你敢伤害费歇尔家的小姐,不怕公爵大人问罪吗?!”琼斯这会儿想起来拾年的身份,尽管黑发让她被费歇尔公爵冷落,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搬出公爵的名头才能保护小姐。
果然费歇尔这个姓氏很好用,搭配着拾年的那一头黑发震慑住了络腮胡子,小山一般的身躯不停的向拾年鞠躬道歉。
拾年不想理会他,被琼斯搀扶起来后她从裙子里掏出一枚金币扔给络腮胡子:“我要买他。”
络腮胡子看着金灿灿的钱币从惊讶到欣喜,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将绑着少年脖子的绳子一头恭敬交到拾年手里,讨好的解释:“费歇尔小姐,之前不是我不想卖给您,只是这个奴隶很不听话,怕伤到您。”
拾年这时候才看清少年居然有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他脖子上绑着的麻绳已经磨出了血痕。拾年上手直接扯掉了少年脖子上的绳子,本来还想松开绑住他手的绳子,但是琼斯阻止了,毕竟少年这会儿看起来戾气很重。
带着人离开了人市,拾年想起少年身上的伤也无心逛街,早早就坐上马车离开了城堡。
少年跟拾年一起坐在马车里,马车颠簸,拾年被摇晃着就开始犯困。她没有注意上车后一直昏迷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碧绿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睡着的面容。
管家和琼斯一起把昏迷的少年抬下了马车,庄园中空置的房间虽然多,但是平时只有三个人住,管家年纪又大了,收拾干净能立即住人的只有靠近拾年的几间房。
“小姐,这....”管家有些为难,少年伤成这样需要舒适的环境躺着,可是小姐旁边的房间怎么是一个奴隶能够住的。
拾年却无所谓,直接指了自己那一层靠近楼梯转弯口的房间:“把他抬到那个房间吧,再弄点热水和药过来。”
管家和琼斯一人一边抬着少年跟在拾年后面,只是这人看着瘦弱,却很有分量,管家年纪大了竟然被他压得闪了腰,最后还是拾年又拖又抱的把人弄回了房,琼斯一张脸五颜六色的跟开染坊一样。
医生来了后先看了管家,管家的腰伤的不轻,医生说要休息一段时间,又给少年看了看,说都是些皮外伤,留下需要换的药和纱布就走了。
琼斯一个人又要做饭做家务又要照顾管家忙的不可开交,拾年就自告奋勇接手照顾少年的任务。
琼斯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布蓝达小姐,这样不可以,您是公爵家的小姐怎么能照顾一个奴隶呢?”
拾年半命令半安慰:“劳伦需要你,琼斯。而且,我没把他当奴隶。”
琼斯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
说是照顾其实也不需要拾年做什么,伤药已经换好,医生嘱咐晚上看着点不要让他发烧就行。
拾年回到自己房间洗过澡换了白色的睡衣长裙,裹着羊绒披肩就往少年在的房间走。夜已经深了,走廊里除了几盏灯和满墙的油画安静的出奇。
拾年单手推开房间门进去,窗户的帘子没有拉上,房间里铺满了月光,只是那月光照亮的床上不见躺着的少年,只有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