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言峥看着眼前人组织了一下措辞,最后说:“挺会享受。”
“您听到了?”血色顺着时越白皙的小脸直接蔓延到了耳后根。
顾言峥别开眼不再看他,“我耳朵不背。”
时越无比社死,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那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顾言峥敛眸正襟危坐,淡定开口,“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动手比较好。”
“我太矮了,够不着。”时越扶着门框眼巴巴看顾言峥,踩在地板上的脚趾不停抠挠着地面。
这么会儿功夫,他应该已经抠出了一座四进四出的大宅子。
听着时越的话,顾言峥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于是便起身过来。
站在浴室门口,里面的声音就听得越发清楚。
他稳了稳心神,没看时越,问:“干什么?”
“遥控器坏了,帮我把电视的电源线拔掉。”时越说着就把门打开。
顾言峥进了浴室,屏蔽了电视里的污言秽语,抬手就把电源线拔了。
世界终于恢复安静,时越松了口气,僵硬紧绷的背脊也随之放松下来。
浴室中飘荡着栀子花的清香,顾言峥轻轻嗅了嗅,回头时眼神避无可避地撞上了时越。
时越用浴巾将自己裹住,上半身只露出精致凸出的锁骨和那截修长白皙的颈子。
浴巾下摆到膝盖,他细长匀称的小腿也暴露在空气中。
他赤脚站着,圆润好看的脚趾不停抠挠着地面。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曾赤裸相对,但那一次,顾言峥并未仔细看他。
“您,可以出去了。”时越脸上的红晕褪去些,潮湿染着水汽的面庞比往日更加艳丽动人。
顾言峥视线定格在他脸上,没马上出去,看着对方唇珠上的那滴水珠,人一时有些失神。
“董事长。”见人发呆,时越又出声唤他。
意识到失态,顾言峥收回视线问:“还洗不洗?”
“不洗了。”时越脸都丢到北冰洋去了,哪还有心思洗澡,于是便问:“我衣服到了吗?”
“大概还要半小时。”
“那我去睡会儿。”时越穿了双一次性拖鞋,就飞快出了浴室。
时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这房间里的唯一一张床,上床后他快速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侧了个身就背对着从浴室出来的顾言峥。
床很大,时越蜷缩着,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
顾言峥抬眼过去,只瞧得见他露在外面的脑袋和一截后脖颈。
白皙的脖颈处,还晕着一层浅浅的粉。
听见身后人在沙发上坐下,时越放松身体便说:“董事长,我身体真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不想去医院,您有事就去忙,不用在这陪我了。”
“等衣服来了我们就走。”顾言峥没再勉强,看时越方才落荒而逃的模样,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晃眼人就没了影。
顾言峥这会儿相信了他确实没事。
时越盯着雪白的被褥半搭着眼皮,继续说:“董事长,刚才那黄片儿不是我放的。”
顾言峥双腿交叠靠着沙发看手机,“所以?”
“所以,一定是来住酒店的情侣放的。”时越小声嘟囔完,半开半阖的眼皮就慢慢合上。
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越很快就进入梦乡。
等他再睁眼时,屋内一片漆黑。
他一慌,赶忙弹坐起身。
四处逡巡,只有不远处沙发上闪着莹莹亮光。
光源是顾言峥面前的笔记本。